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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外衣的遮挡,腹部是明显的隆起,她目光落在承宛肚子上,却瞧不出什么其他。
“夫人,明日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吗?”
侍女忙活间,不忘与主子聊天。
承宛面上看得出疲惫之色,声音却柔柔的,“嗯。”
“夫人才毕了祈福一事,三日奔波劳累,何不歇一天,毕竟夫人身子大了,日渐不便,这每日辰时的请安,要不去和老夫人求求情免了吧。”
“……婆母素来注重礼制,又怎会因我身子不便而废了晨省定安的规矩……”
“老夫人或许看在未来孙儿的份上……”
“不必再说,我自会小心谨慎。我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是。”侍女才端了面盆就要退下,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小心谨慎什么?”
话落不久,一雍贵老妇领着两个老仆走了进来,着深黛色衿,绛红裙,手握丝帕,面有厉色,嘴角长得微微下垂。
承宛见此人,连忙下chuáng福礼,“见过婆母。方才仆人说我身子大了,要更加小心谨慎呢,才说到这,婆母便来了,怎么也不差下人通报一声,媳妇好去迎您。”
汤母哼了一声,在桌边桌下,看着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承宛,沉道:“你还是上chuáng靠着吧,我孙儿可禁不住你这般折腾。”
承宛被侍女搀扶着上chuáng。
“祈福可还顺利,可否求了庙里高人把把胎像?”
“托婆母的福,一切顺利,求了方丈把脉,说是一切安好。”
“那便好。”在承宛娇好的面容上转了一圈,“这几日你也别去烦扰礼儿,他公务繁重,已是身心疲惫,再被妇人jī毛小事一扰,怕是影响了心情,耽误了公务,可了不得。”
“是。”
“怀个孕而已,莫要那么心思凄凄切切,可幸我们汤家都是武辈传承,不兴妾氏,等到那个程度,才算可怜,你加把力,给我生了孙儿,礼儿这些月也不算白熬。”
脸色白了白,“是。”
在屋里扫视一圈,“怎么这个药碗还不收拾走,搁在那生霉不成!”又指了指chuáng帐,“这颜色太素了,改明儿给我换成丹色的,我孙儿要喜庆地生下来才好。”
“你多穿穿翠色绯色的衣裳,增增生气,别老穿那么素朴,叫人看了,还说我苛待你。”
“媳妇不敢。”
“唉,你那窗页上怎么有个dòng,这哪成,chūn寒料峭的,受凉了怎么办,赶紧给我补上,明儿我差人来修补。”
夜色风凉,磨着面颊,她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见他只仍瞧着底下光景,眸波转了又转,一如既往地幽深遥远。
“婆母,重新贴上窗纸就行,何必大费周章。”
眉眼一瞪,“不成!”
等到汤母离去,承宛仿佛累极般,恹恹地靠着。
“夫人。”侍女迟疑地唤道。
承宛闭上眼,“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