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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音殷心里一咯噔,原来这么早眼睛就……原以为是后两年,母亲竟一直瞒着他!
当下一拱手,感激食生让他知晓此事,“我知母亲一直盼着我,这回便是决定多留几日,也正好陪陪母亲,莫让她因看不见而慌怕。”
食生笑容愈发灿烂起来,道:“孟大娘知道了,定十分高兴。”
孟音殷似叹似慰,道:“是啊。”
说话间,食生小心瞄了眼孟音殷身后跟着的几人,迟疑道:“他们……是孟大哥在京城的友人吗?”
起初便瞧见了,只是看那三人架势,非富即贵,通身气派竟叫他不敢上前搭话。
孟音殷脚步略顿,道:“母亲眼睛不大好,我在京城便已收到消息,他们是我请来给母亲医治的。”
“他们是大夫吗?”食生忍不住又瞧了眼,看着不大像啊。
“他们……医术很好。”孟音殷脚步没停,一一步过篱笆屋舍,小径窄道。此时村里应皆闻得动静,有几个小孩跑了出来,大喇剌地打量着他们。
她对孟音殷这句话不甚赞同,因他讲他们医术很好,实际上,他们无一人通医术,唯一擅长的就是改梦。若说改梦改得好,或可说较通驱梦之道,但那也得基于梦主自己有所了悟的情况下,方能行改梦之事,不然若世间无梦,又谈何改梦之事?如上种种,医术很好的人该是他自己才对,他这般说委实谦虚了。
愈往里走,路愈狭窄愈趋不平坦,凹凸乱石遍地可见,无人居住的矮墙里横伸出枯枝条,她出神出得认真,一脚踩进一个小坑,身子一歪,半张脸就往枯枝条上凑去。
站直身,摸了把脸,没出血,但刮破了皮。她不由有些乐,又摸了摸脸,随即沉默地继续走,因她垂着眼,也没捕捉到古思转头看过来的视线。
“这个时辰差不多才都起了,我先带孟大哥过去,再把热在灶上的饭食给孟大哥送过来,孟大哥你先好好与老母说说话。”
食生脚步飞快地在前面带路,孟音殷本可自己来,拗不住食生满腔热情,只得接受,如今又听他要送予饭食,忆起自己往日态度,更是愧于受之,连连摆手道:“实在愧不敢当。母亲已颇受邻里照顾,今次我既回乡,怎好再烦累大家。你平日下地劳作,亦生饥饿,早饭且留给你自己,至于母亲之食,自然由我这做儿子的来烹。”
食生不依,两人顿时你来我往,几番互相推拒。
她瞧得无言,只想快点到孟音殷家。
古思落后一步,走在她身边,淡淡问了句:“依你之看,最后是谁得了这饭食?”
她手指一僵,紧扶着腰间短刃,声沙且沉:“或许……是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