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潜鱼羡渊,便能在你眼睛里看到自己眼巴巴的模样。”古思沉吟少许道。
她揪着蒲草不说话。
他又问她:“话说回来,河边有什么值得让它一羡?”
她抽出腰间短刃,在湿地里挖了个坑,“许是羡慕河边的人呢?”
“羡慕河边的人什么?”
她把坑挖大了些,回眼认真地看着他:“许是你美貌。”
他眉微扬,“那鱼儿可有得选了。”
没多久,他钓上条鱼,把鱼搁在她挖的坑里,“许多年前,有个很小的丫头也喜欢在水边挖坑。”
“嗯。”她没有什么表情的应。
“后来她忘了那坑是自己挖的。”
她挑了抷土,把鱼埋了,“她年纪太小,会忘掉很多东西。”
他沉默不语,后又问她:“这桩梦了后,你有何打算?”
“继续做你的驱使卫。”她以刀背做铲,把湿土拍严实了,“与你一起驱梦。”
他敛眉垂眸,“好。”
……
他们被困在梦里。
黑衣人一波又一波来,怎么都杀不gān净。
前几日下了雨,低洼处有水积聚,她蹲下身,把刀刃在水里划拉了两下,但其上血迹gān涸已久,半天都冲刷不去,索性撕下条衣摆,用力擦了起来。
几人没有再回蒲草村,边走边寻出去之道。
林子里气息cháo暗,几人出来时,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腐烂的腥气。
此时到了这处低洼遍布,乱石嶙峋的草地上,虽仍是泥泞难行,好歹能见天日。
除她兀自在洗刀刃外,其他四人各找了个石头坐下,休憩一番。
古思就坐在她身边,看她洗完后,伸手递了块帕子过来,她接了,慢慢擦gān刃面上的水珠。
“只能是最坏的结果了。”兮旷拧了把蓄水的衣摆,然后歪着身子坐着,衣角又垂到了泥上。
孟音殷脸色倒还好,听得他说,便问:“什么结果?”
兮旷满含复杂地瞥他一眼,“就是你在现世已经死了。”
孟音殷脸色白了白,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那这段时间的黑衣人又作何解释?”霁款抱剑倚在一石头上,出声问道。
兮旷满脸疲倦,“梦主在最后关头死去,虽驱梦成功,却没了现世的指引。他醒不了,我们也出不去,他死前的场景也会一直反复重现,又因他确实被黑衣人所杀,因果已系,梦里黑衣人也成了真正的人。”停了停,又添了句,“这一点你问兰潜,她最清楚。”
她正把刀重新插回腰间,听到此句只淡一点头,也不多说。
霁款看她点头,便知兮旷所说悉数为真,静了半晌,却不愿听天由命:“除了借梦主指引,就没有其他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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