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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时,杜蘅报名了今年的科试。
杜家夫妇自然又是一番欣喜慰藉,命下人好生服侍,切不可懈怠了,不得让杜蘅身体出了什么差错,以至影响科试。
京城中人听闻,又是另一番猜测,甚至有那好赌的,公然在坊间下了注,赌今年状元花落谁家,押杜蘅的不计其数。
——
杜蘅回府时,下了马车,发现门口站了个人。
深眉冷目,俊容英姿,穿一身素白的衫,黑发绑束在脑后,翩翩少年郎的模样,极是悦目。
培嵘走上前来,微笑道:“日头还早,去怡丰楼喝杯茶?”
怡丰楼是个茶馆,以茶闻名。
他点点头,命车夫调转个方向。
培嵘却道:“不远,我们步行即可。”
杜蘅便叫车夫回去,转头看他,淡淡一笑,“好。”
两人一路慢行游逛,见到有趣的摊子也会近前流连一会。
如玉少年,正是生机勃发的年纪,街上人流穿行,侧目望他们的人愈来愈多。
两人加快脚步,进了怡丰楼。
小二初见他们,亦是一番惊艳,忙热情地招呼他们往二楼雅间而去。
“杜若相?”忽有人疑声叫道。
杜蘅循声瞥去。
一年纪相仿的少年急步过来,脸上溢了薄汗,神色却是拘谨钦佩欣喜,所杂之多,“你……你就是杜若相吧,去年中秋宴我也去了,我……我十分敬仰你的才学,能jiāo个朋友吗?”
杜蘅眉目疏离,“你是谁?”
少年脸有些微红,“我叫李旭何,父亲是翰林院五品编纂,与令尊有几分相jiāo。”
杜蘅漠然看他一眼,径自上楼。
培嵘见状,亦随之进了雅间。
“你方才那模样,倒是有几分像以前任性的时候。”两人在窗前坐下,培嵘淡笑地调侃他。
杜蘅依然是一片漠色,眸光淡淡的,“说是任性,我倒没真做成什么任性的事。”
小二进来上茶摆糕点,培嵘等小二退出去了才道:“难道《纸上论》不算?”
杜蘅看着他,不语。
“论朝纲那一部分,或有不当之语,圣上若细究,可治你罪。”培嵘指尖碰了碰杯面,感受了热度,觉得适口,便端起来喝。
杜蘅突兀地低嘲一声,“你果然比我聪明。”
培嵘顿了顿,未言。
“也比我好看,所以……”为什么出事的不是杜家?
杜蘅轻笑一声,面色恢复如常,捏了块糕点送进口中,静静品着湿润的甜意。
培嵘凝着他的眉目,出了会儿神,道:“你现在比我出色。”
大开的窗子不知被风chuī来什么烟尘,有几分呛人,杜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尖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