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递过去,“公子谬赞了。”
培嵘笑而不语。
片刻后,“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他起身开门,“公子慢走。”
……
屋里复又安静如初,他关上门,回到原处坐下。
指尖缓缓贴上碗面,馥香似透指而来,眸色浮动间,他双手捧起茶碗,微微仰头,呛咳不已。
征途过山作,数过而不入。
忽有一日念,千里奔赴来。
——
大雪纷飞之际,来山作寺礼佛的香客锐减,落澜山呈一片颓冬之态。
若相从屋角拿了把纸伞,着装齐整地出了门。
在小径拐了几个弯,迎面见一小和尚正在扫雪,唇角不由微微一弯,这小和尚下雪时扫雪,莫不是在参悟什么道?
上前打了个招呼,小和尚抬头望来,然后笑道:“大师这是去签殿?今日无甚香客,何不在屋里休息?”
若相淡笑摇头,路过小和尚,径自继续走着。
小和尚亦是笑而不语,继续扫雪。
先在廊下抖了抖伞上的雪,收起搁在了角落,这才转身进了殿内。
就见一人正微微倾身细看着签架的签释,神情认真,格外专注。
听得声响,那人转过头来,深冷眉目,俊容略有苍白,黑发高束,着一身白衫,披玄黑色斗篷,只是立在那,便可隐隐觑见一方压城的气势。
那人看见他,浮起一丝浅笑,“若相大师。”
若相淡淡点头,“培公子。”
培嵘走上前来,“此次嵘来,是想焚一支香,大师可愿帮我?”
若相越过他,“自然。”
两人在蒲团上跪下。
若相从案下挡格抽出三支朱香,以香顶触碰香炉中其他香顶的火星,借以焚着,许久,香燃起青烟,飘缕而上。
往旁边递去。
培嵘接过,弯身拜了两拜,又递回给他。
若相静静接过来,缓缓插进了炉灰中。
“公子有何苦恼,不妨说来听听。”
仿佛说过无数遍,声调已平稳地没有一丝起伏。
培嵘搓了搓指上烟灰,侧头看他淡静的侧脸,“大师留我吃顿斋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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