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以及那个男奴，姬重七。

    一瞬明晰了所有事，他再睁眼，已是浅笑点头。

    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

    ……

    “师傅，已按您的吩咐都整理妥了。”小书童抽抽噎噎地道。

    他缓缓点头，“记住我去之后，要做什么？”

    小书童哽咽地回：“知道。师傅去后，给史稿添上最后一句话……”

    他这才慢慢瞌眼。

    “师傅……？”

    “师傅？！”

    小书童慌声叫他。

    颤抖地去探鼻息。

    一霎哭喊出声：“师傅！”

    好不容易哭够了，忽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未做，急忙忙扑到桌前，研墨找笔。

    ……

    搁笔，泪水汹涌而出，悲从心来。

    仿佛多年前，师傅把他叫到跟前，幽幽地一声问：“你睡时可会做梦？”

    “会呀。”

    “做梦……是怎样的？”

    “师傅为何这样问，师傅不能做梦吗？”

    ……

    泪水在huáng册上晕开墨迹，密密麻麻的字迹末尾渐显出一句：“夜息之后，世人皆能梦，渐通中原，无二异也。”

    史成。

    第49章 番外三、荔者

    《古二国史》有记载如下：

    ……

    二国jiāo壤之界，地处北郊，荔县以种荔闻名。有荔者，桥姓，妻早亡，留一子，名荔，字不详。子有一友，青姓，名平舆。友家环河溪，无定居所。父亡，荔与友相伴为生，互称兄弟。

    彼时二国盛行造梦，凡掌堪舆、筑梦之能者，位尊。无能者为鄙。世家为民，贫蚁堕乱营，仕奴身。

    吾曾与人有谈，言民或可为失格之人。闻甚异之，久震难平。

    桥、青不愿为鄙，则入造梦途。因青成堪舆者，使荔之驱使卫，共相造梦事。

    盖因堪舆非先天之能，与青共事者无数，先时卑多。青不甘，奋努也，期年时间，已超常人。荔亦随之不去。二人情深笃，如一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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