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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白钰来了兴致,探询道,“可否讲解一二?”
婉露见他兴致盎然,却是笑了,这人还真的是,对什么都感兴趣...
“说是曾有白蛇在峨眉修炼,后与凡人相恋,但是一个名叫法海的和尚却棒打鸳鸯,坚持要将白蛇收服镇压。然后,白蛇便同法海展开一场大斗法,最终不敌,被其镇压杭州西子湖畔,雷锋塔下...”
“西子湖畔,雷峰塔下?”白钰追问道,“岂不就是听雪楼所在的那个杭州?”
婉露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峨眉本是道家圣地,历来位居山巅风光最胜之境,后佛教大兴,后来居上,才被迫迁至山腰。当时听见有戏迷如此解读这个戏本,还以为是胡言妄语,今亲自登顶一看,方知时移世易,沧海桑田。”
“这漫天的神仙,哪有佛陀菩萨的立足之地啊?这些凡人清心寡欲虔心修佛,到头来却是虚妄一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极乐西天,不知该是作何感想...”白钰感叹道。
“你初来人间,不懂这其中的道道,记住,永远不要跟一个凡人讲道理,”婉露意味深长地说,“他们只会怨你戳破这美妙的幻想。”
白钰似懂非懂地轻轻点头,放眼六界灵类,唯独凡人寿命最短,经世最苦,却也感官最全,情窍最通。寿延短暂便祈求长生,身世凄苦便渴望极乐,感官发达易沉溺情绪,情窍通明易陷入幻臆,真是完美的矛盾体,怪不得仙人历劫总要下凡走一遭,的确是种磨炼。
闲谈之间,远东浮起蒙昧虚无的天光,婉露面露期待:“玉郎别眨眼,这峨眉盛景,云海日出就要开始了!”
闻言,白钰垂眸向崖下望去,不知何时起,断崖下早已拢聚滚滚云涛,如洋似海,而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仿若隐匿于大泽深处的点落仙岛,景致奇绝,蔚为壮观。隐约可见云层之下有一红色小点羸弱却蓬勃,那是初生朝日,正在蓄势待发,只等破云而出。
暖橘色的朝霞,轻忽的洒落在婉露柔软白皙的面颊上,深褐色的瞳眸亦被照的晶莹剔亮。没了平日里的疏离,她只是怀揣着一份激动的心情等待着一场惦念已久的日出,就像勾留于此的数百年里的,任何一个孤寂的清晨。
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等日出,他在等她。
第十章
“该死的孟阙,总有一天我要去你东泽闹海,然后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南袖施法变出一个绣着孟阙二字的白布娃娃,对着娃娃一顿搓圆捏扁,以泄心头之恨。
其实区区一个月禁足,于仙人而言,无过是眨瞬之间的事,一场沉梦,一次冥想,即可挥霍掉。但对于生性主火,招摇好动,片刻不得消停的朱雀南袖来说,无疑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