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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白钰的修为愈发jīng进,万年之中的大半时光都在闭关,她就等啊,等啊...每逢他出关的日子便早早的在dòng口守候。可与她的欢欣截然相反,她能感受到,随着白钰一次次的闭关出关,他看待她的眼神,也变得一次比一次冷...
之后,终于迎来他飞升上仙的天劫,她便守在道场外,为他护法,祈祷他无虞。
当然,天资聪颖,仙根绝佳的白钰,不出意料的渡劫成功,不多久,便被正式立为青丘狐帝。而她,站在封禅台下,如一介小小的信徒,同泱泱众人一起...顶礼膜拜。
拜这世间的王,拜她心中的神。
当前狐帝再一次说起儿女姻亲时,距离当年初次提及已经过去一万年了...这万年间,她自认,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可是没有用,没有任何的用,白钰再一次,言简意赅的拒绝。
为什么?
这一万年,几乎掏空她所有情绪,到头来,竟是连眼泪都流不出了,她只是揪着好看的眉,痴痴地问。
我不爱你。小雅,放手吧。
他冷酷无情,宛如一尊冰塑的雕像,遥望着千山以外的月光,对近在眼前的小小火焰不屑一顾。他可以为冷淡的月芒守身如玉,却坚定的拒绝...为星火所消融灭亡。
她恨,她恨他的固执;她恨,她恨她的固执。
似乎由仙堕妖,只在一念之间。
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都说神仙最好无欲无求才能长生,可她成妖了,她终于可以放肆的爱恨,终于可以淋漓尽致的宣泄,宣泄这累叠了一万年的种种悲欢。
可是,她不能放手。
怎么爱都好,怎么恨也罢,就是不能放手,不可能放手。
一万年不够,那就再一万年,两万年不够,那就再再一万年...也许厮磨的久了,累了乏了,他终是会回头的,她一直这样想的,直到...
“如你所见所闻,婉露仙子乃白钰心爱之人。”
他就那样淡漠的,轻飘飘的,宣布了她的死期。
为什么?为什么...
夜筝脱力,跌坐在一地láng藉之中,埋首双膝间,失声恸哭。
她总是问为什么,连绵多年的怨恨,挤压至今,只余下一句为什么...可她也知道,答案并不重要。
夜凉如水,长风似làng翻涌袭来,抛起廊柱间垂挂的白色纱幔,帘幔飞舞,有一人边拾起散落满屋的物什,边向着夜筝缓步行去。
他蹲下身,灰白色的袍子铺展于地,眸子里藏着沉寂万年的星光,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