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云蹲在地上,默不作声地看着躺chuáng上的王爷。
如今已经是第二天一早,昨晚的混乱早已结束,自己阵营这边死伤十之有一,对面过来偷袭的也没讨着好处,因为不熟悉地形被围剿了大半,算起来应该是两两平分。
——但是他们伤了闻枫。
闻枫脑后被硬物袭击,肋下三寸之处还有一处不浅的刀伤,昨晚江晏云给他草草处理过后,就等混战结束了,再背着他一步步走回来。
然而如今情况也不太妙,军里资历最老经验最足的老军医昨晚不幸被杀,留下两个呆头呆脑的侍童,只会看些感冒发热,闻枫这脑后的伤太过要紧,一时竟然没人敢上去救治,只能拿止血的伤药吊着。
那身量高大的黑皮肤将领跪在闻枫chuáng前哭得梨花带雨,连江晏云都不忍直视,她站起来,去外面透了口气。
已经派人去最近的城池里抓大夫了,估计几个时辰后就会回来。这段时间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绕着大营慢慢散步。
昨晚穆喆采用的乃是火攻之法,论谁也想不到他会对一支驻扎在河道旁边的军队用火攻,然而事实上他赌对了。
因为gān旱的缘故,闻枫下令除了生活必需,否则不能取用河里的水,营帐里储备的水有限,火起时只能一窝蜂地涌到河边打水救火。
然河道里也水位极低,打水不易,一来二去,耽误良机,又加上偷袭的人搅浑水,这火竟越少越大,险些祸害他们的粮仓。
江晏云遥遥注视着对面,心下暗惊。
穆喆此人,不禁心思奇诡,而且狠毒非常,完全不管在如此gān燥的天气下用火攻会导致什么后果,也不管河道里仅剩的水被取走一半用来救火会给百姓带来什么,他只管按着自己的心意来,说不定下一步还会直接在河水里下毒,把方圆十几里的人都毒死了事。
但是不管怎么说,昨晚这一场偷袭来得也太巧了些……
她正思考着,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喧哗:“王爷醒了!”
江晏云忙不迭进去,一眼看见闻枫直愣愣地盯着上方,对周围的动静毫无反应。
完了,这下不会完全傻了吧?江晏云走过去,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王爷?”
闻枫听到她的声音,终于有了反应,慢慢转过头来,眼珠子动了动,低不可闻道:“你……怎么也在这?”
“……”江晏云忙接上:“我跟着你来的,我一直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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