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以前无数次想要杀他,现在他真的快死了,温辛却一点喜悦感也没有,相反的更多是害怕。
她搀着傅斯城上了车,刚坐下王妈走到了车旁。
“小姐,你们是怎么了?”王妈看出了不对劲,焦急地敲了敲窗。
温辛摇下一点车窗,挡着傅斯城对王妈解释道:“王妈,四叔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去医院了,回头再来看爷爷。”
“严不严重啊?”王妈瞅着车内,依然不放心地盘问道。
温辛刚要答,傅斯城沉稳平静的声音便传来了——
“胃疼,老毛病了,阿树开车。”
王妈还要张口,便听到了发动的声音,她连忙向后退了半步,黑色奥迪风驰电掣,险些擦到她。
如此急躁与傅斯城往日风格并不符,看来病的真挺重的,王妈没多想,撑着伞回了屋子。
车子行驶的极快,温辛扶着车门,胃里翻江倒海,脸色渐渐和傅斯城如出一辙。
傅斯城弓着身子,垂下的湿发挡住了他的脸,雨水顺着脸颊汇聚在他的下巴,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时间在这个时候像是被施了停滞咒语,慢的让人心底发慌。
温辛不敢看他,她紧咬着下唇,克制自己抖的不要那么明显。
阿树从后视镜看见了她的样子,从前总是笑眯眯的他第一次眼里闪过了yīn霾。
“温小姐,当初你在学校被人误会造谣,是城哥去学校帮你澄清;媒体抨击你的品味,是城哥威胁的那些人删除了关于你的文章;还有你在校门口被人泼硫酸,也是城哥不要命地替你挡下的,城哥这么护着你,就换来这胸口一刀吗?”
“阿树。”傅斯城厉声呵斥道。
温辛攥紧了拳头,一股恶气涌了上来,她回怼道:“这是他活该的,谁要他一开始招惹我,qiáng迫我,用我朋友bī我嫁给他,我这一辈子都被你们毁了,我难道不应该恨你们吗?”
温辛眼眶发热,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空气一窒,有人发出了一声冷笑。
“终于说出来了。”
傅斯城撇头看向温辛,唇角勾起,笑容森冷,依旧是那张清隽冷峻的脸,此刻却诡异如斯,如同地狱临世。
笑声止住,他拔出胸口的小刀,在手中转了一下,调转刀头,将刀柄的那一边递给温辛。
“我不欠你了。”傅斯城说。
刀上都是傅斯城的血,触目惊心,温辛犹豫地伸出手。
傅斯城一直在探究着温辛的神情,他想从她身上找到一点令他慰藉的东西,可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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