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意识愈发清醒,疼痛给了我发狠的决心,我想把受过的委屈与痛苦,尽数给予宋鹏身上。
我快速伸出没有进行招架的双手,趁着宋鹏又一膝盖顶向我胸口的时候,抓住了他扯住我头发的右手桡骨,用着自我认为有史以来最大的力气捏了下去。
“啊!!!!”宋鹏立马放开了抓着我头发的手掌,仿若我的头发变成了钢针刺伤了他。
他凶狠的表情扭曲起来,不是因为更加愤怒,而是痛苦带来的影响。
“手!我的手!”宋鹏一边痛苦的嚎叫着,一边试图用左手扯开我紧紧抓住他右手腕的手指头,却因为过于痛苦完全用不上力。
我用发红的双眼瞪着面容扭曲的宋鹏,感觉有些开怀,我赌的可能性,已经出现了。
不久之前,班里的眼镜男跟其他人八卦说,宋鹏和王邦被几个类似于混子的人堵在箱子里揍,最后的结果是他和王邦各自被打折了一只手。
而我在箱子里见到他和王邦殴打那个乞丐的时候,他们的手上都缠着纱布与石膏,是典型的处理手臂骨折的包扎方式。
我在偷听江筱筱和西装男的聊天中知道,是西装男指示他手下的人将宋鹏王邦手打折的,为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一般来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断个手臂?宋鹏和王邦估计是认为在学校里缠着纱布打着石膏有损于他们精神小伙的面子,在裹了两个星期以后就忍着隐隐的疼痛弃去了纱布,全然不顾医生的叮嘱,认为既然已经接上骨头了,就没什么大碍。
但短短两个星期,他能复原到最初?除非他是绿巨人吧,我从他一开始只用右手抓我头发,单单只用左手成拳打我,知道了这家伙右手可能完全不能用太大的力气,整场殴打下来,他用右手的次数屈指可数,反而是不常用的左手一直在出力。
我想很有可能他的骨折压根就是表面上看着健全,内在处就如纸糊一般脆弱,如果我找准机会在他骨折的患处施加压力,那么瞬间带给他的痛苦,绝对比我被他狂揍半小时还要厉害,断骨之痛,深入灵魂。
所以我在最后选择不抵抗任由他抓住我的头发,踹我的肚子,为的就是放松他的注意力,让他不顾及自己此时最脆弱的右手而将注意力重心全部放于我身上,针对着这可能性,我发起了攻击,只求一击必胜,毕竟如果他真的超越神迹,右手完好无损,今晚我和江筱筱就要栽在这儿了。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万幸的是,我赌对了。
“放手!放手!糙你吗放手!嗷!”宋鹏见扯不开我的手,只好举着左手的拳头砸我,用两只脚踢我,试图让我吃痛放开,但已被骨折处疼痛影响的他,能发挥出多少力气呢?
本就异常愤怒的我,不理会他不断发出的哀嚎,不顾身上又多出几块的脚印,只是一味的加大着双手的力气,剪的短短的指甲也因此陷入了他的皮肉中。
以前初中的时候,男生间习惯玩一种叫扭菠萝的游戏,简单来说就是双手抓住对方的手前臂,两只手以相反方向扭动,将对方的手当做毛巾般拧着,谁坚持的时间长,谁就是胜者,往往最后下来,双方的手臂又红又烫,如在开水中烫过的猪蹄一般,我发现这种互相伤害到破游戏没前途,就没有参加,今天却猛然想起,将它运用到宋鹏的身上!
我咬着牙,脸色涨的通红,用着最大的力气拧着,连自己的手掌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反光宋鹏,已经疼得脸都紫了,他不再踢我捶我,他已经拿不出任何力气了,他甚至抬不起左手来扯我的手。
“疼!疼啊!你放开季言你放开,咱们,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我放你走,我放你走!”宋鹏吸着冷气,浑身抖得像个筛子,他开始哀求我,如角色互换了一般。
“放过你?为什么?”我冷冷的盯着他,手上的劲却不减少。
“我……我可以跟李天他们说没找到你们!你们可以安全离开!啊!求求你放开我!”宋鹏说出他认为我能因此放过他的理由,他认为胆小如鼠的我应该会接受,但是,被无尽怒火充斥心神的我,怎么会接受他的投降呢?
我深吸口气,又加重了力气,开始尝试掰他的手臂,想让他二次骨折,我完全想不道自己会这么暴戾,可能是多日心中的郁结终是找到了宣泄口,不发泄完就不会停止。
可怜的宋鹏因为一时失手,成了李天他们的替罪羊,被他们眼中若如蝼蚁的我,折磨成了一个哭天抢地的疯子,而我也在他眼里,变成了一个疯子。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