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颗柠檬(第2页)
要生要死,她一人决定。
他本是想给钟余来个下马威,可自此进门起,他观察钟余的眼神总是瞟向他女儿那头。
绵绵情意,都在这无数次顾盼中展现的淋漓尽致,下意识的动作撒不了谎。
他摆摆手,驱走坐在钟余身侧的许若柠,“你去看看,你妈做饭做的怎么样了。”
她明白父亲是想和钟余进行单独对话,递给钟余鼓励的眼神后,她应了声好,一溜烟地跑去厨房。
许长安先是采取怀柔政.策,轻声细语地问了一番钟余事业的发展情况。
钟余回答得一丝不苟,对行业的发展趋势及公司的方向预判很有见地。
谈吐间既没有读书人的清高傲气,也没有商人的重利市侩,目光长远,格局宽大。
话题不知怎么扯到了许氏,钟余开门见山,“伯父,我曾是许氏资助过的贫困生。”
“我们挺有缘分的,你是现在年轻人里少有的刻苦上进了。”许长安拍拍钟余的肩,笑得豪迈。
“许氏以前帮过我,现在我作为您的女婿,于情于理,我想帮帮许氏。”
“孩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复兴许氏,谈何容易。”
“要不是我眼高手低,不好好搞老本行,去投资虚无缥缈的房地产,许氏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许长安说到伤心事,痛苦自责千般情绪搅来搅去,将心脏搅了个稀巴烂。
“伯父,其实我来之前有研究过许氏的案例,我能帮您重新创立公司,帮您物色靠谱团队。”
“这......不怕你笑话,前几日想到我败了许氏的家业,我要生要死想重新开始,非闯个头破血流不可。”
“现在觉得失去了闯荡的勇气,怕又一败涂地,商场已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您这几日有时间,可以看看我的构思,我等您的答复。”钟余将厚重的计划书递给许长安。
吃人嘴短,许长安吞吞吐吐,语气哽咽地感慨:“你这小子!看来柠柠的确没看错人。”
“我虽夸奖你,可你不能得意忘形,如果柠柠受了丁点委屈,我都要拿你是问。”许长安补充。
钟余难得地赫然,“您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若柠。”
与此同时,厨房内,许若柠切着黄瓜,白溪在一旁念叨,“你怎么喜欢上钟余的?”
怎么喜欢上的原因,她只得现编,她一个头两个大,假装怀念,“源于三年前的英雄救美。”
“这么浪漫?怎么当初没喜欢上?你反而和季嘉辰在一起了?”
不是时机不对,许若柠真想大呼一句:知我者,莫若母也。
许若柠继续编着回答,“那是因为季嘉辰追的紧了,而钟余学长当时专注于创业,我就没表露心迹。”
“你们那方面和谐吗?”白溪咳嗽了声,支支吾吾地小声问。
白溪定是没了上流社会的丰富社交活动,最近频繁被肥皂剧洗脑,才会如此八卦。
许若柠顿时涨红了脸,颊边两抹突兀的红霞像是要飞入鬓角,不知如何作答。
她把黄瓜拧出水,准备凉拌,才状似随意地回:“挺好的,妈,你别瞎问了。”
白溪攀着她的肩,附在她耳畔轻声道:“好就行,两个人一起生活,这方面也很重要,我怕......”
“妈——”许若柠烦躁地扭扭身子,嘴高高撅起,出声提醒。
“不说这个了,妈只希望你幸福就好。”白溪了然地笑笑。
这是许若柠自搬家以来,吃到菜色最丰盛、气氛最和睦的一顿饭。
由于白溪厨艺不精,只做了少许凉菜,其他都是钟余点的聚风楼外卖。
聚风楼是北城消费档次最高的酒楼,名声在外,一般不外送。
许长安问都没问,就把高脚杯斟满了白酒,笑着递给钟余,“以后就有人陪我一起喝酒了。”
“您只要想喝,我随叫随到。”钟余接过酒杯,爽快地啜了一大口。
他头颅昂起,身体线条从凌厉的下颚延伸到精致的喉结,似比例完美的希腊雕塑。
许若柠给钟余夹了块五花肉,“你多吃点。”她娇态毕露,嗔了句。
没想到钟余配合地把剥好的基围虾递给她,应了声:“你也多吃点。”
这假装秀恩爱的程度是不是有点太过?
许若柠没再惺惺作态,可钟余却还是伺候她吃完了整顿饭。
纸巾及时递上;虾仁及时剥好;果汁及时斟满。在夫妻俩看来,钟余表现堪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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