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门口瞧见来人,便打着纱帘通报,里头邱老夫人一叠声的叫着:“快进来,进来!”
进去之后自然先看看宝贝孙女,确定无恙又吩咐下人赶紧摆饭。
方氏随口问了一句:“佩奇没跟你一起回来?”
李公公连忙答道:“按理说,佩奇姑娘也是坐小月子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挪动,有嬷嬷照应着,夫人放心。”
邱玉嘉却是不明所以的:“她小产了?人在国师府?不是应该在承王府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梁初暗中拉了一把夫君的袖子,示意他不要问了。
瞧着三妹的脸色不是很好,还有点魂不守舍,问了只会伤她的心吧。
“吃饭,吃饭!”邱文山洗了手换下官服,进来问众人:“都吃了?”
“都吃了,你和三丫头吃去吧!”
老太太依依不舍的松开孙女的小手道:“多吃点,想来是吓着了,气色也不好,马上要成亲的人了,可不能亏了自己。”
“放心吧祖母。”她笑着应下,跟爹去厢房里吃饭。
方氏也跟了过去,给他爷俩布置饭菜。
饭菜是小厨房做的,还热着,当中摆着一罐子饭遭殃,那是老爹的最爱,上来先在馒头上抹了两大勺。
方氏看他吃的高兴,女儿每一口却如同嚼蜡,方氏没好气的给他睇了个眼色:这丫头怎么了?
邱文山:“啊?”
方氏继续使眼色:怎么不高兴了?
邱文山:“啊?”
……
明明是跟她最亲近的人,却是跟她最没默契的人,哪儿说理去?
可能是嫁了个假相公。
“三丫头,这饭菜不合口味?你想吃什么?再做来就是。”
“没有,挺好吃的,我就是不太饿。”言罢又端着碗强行喝了一口粥。
“你莫不是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当日谁跟我说的,就算隔着山和海,也能填平了,就今天这点风言风语,你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你那坚定的立场呢?”
“娘,你说什么?”
“我说你坚定的立场呢?”
“不是,风言风语,今天?今天坊间又在议论什么?”
提起这些,方氏有些义愤填庸:“不是听说茨州地动,死伤无数吗,坊间便有许多人开始流传,说什么,因为国师大人是上辛人氏,要报复大斉,所以才没及时预警,以往地动都能提前避难!”
“什么?”邱玉珂愣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早就说了,防人之口胜于防川,没想到这么快就称了那些人的意。
“咳咳!”邱文山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国师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心知肚明,不必把这些坊间流言当真,若非心系大斉心系百姓,大人也不可能连夜赶往茨州!”
方氏表示赞同:“这样的天灾本就不是可以预料的,这些人还真把国师当神了吗。”
“不。”邱玉珂摇头:“你们根本不知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有多可怕……”
她不光知道,还用这种方式做生意,赚了钱,她深谙这世上口耳相传的重要性。
今天还只是在京城流传这些话,明天可能就在茨州,过不了几日,可能就遍布大江南北。
“娘!”她忽的站起身来:“娘,能不能送我去找明净川?”
“什么?”方氏愣了愣:“去,国师府?”
“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城了,娘,你快马加鞭,能不能追上?”
不是方氏谦虚,以她策马多年的经验,追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怕就怕国师的马要比她的好,那就有点困难了。
不对,她又迅速冷静下来:“你追他做什么?把人留下?”
“我要跟他一起去茨州!”说着她便站起来向门外唤丫鬟:“去给我收拾两件衣裳带着!再去厨房包些干粮!”
方氏拦人:“不可胡闹!你一个女儿家往茨州那种地方去做什么?且不说路上的危险,到了茨州还有数不尽的危险!娘不同意!”
邱文山也砰的放下筷子:“往日惯着你也就算了!这种危急关头!你干什么!不想活了吗!你要出了什么事,让爹和娘怎么办?”
但邱玉珂此刻却是出奇的冷静,她眸光清亮,里头似是燃着一小簇火苗。
“爹娘对我的挂念,诚如我对明净川的挂念。我也怕他会遇到危险,会出事,我和他已下了三书六礼,只差个仪式就是夫妻了!我不能接受我的夫君在成婚前出任何问题!”
“国师是国师,国师有三头六臂,你怎么能和他一样?”
“可他也是肉体凡胎!也会被人中伤!”眼底的火苗被莹润的水汽所取代,邱玉珂攥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娘,求求你,送我去找他吧,我好恨我当初没听您的话学骑马,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习武,骑马,关键时刻不给他拖后腿,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他!”
方氏眼下也是又气又急,听邱文山要开口,便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上:“你想好了?那什么地方啊,不安稳的。”
“想好了!我要去,不然我会魂不守舍!会夜不能寐!非是女儿不孝,不听话,而是女儿深知,夫妻本同体,若是强分离,便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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