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哲岐正开着车。

    言晓真的是太好容易看穿的人，一路上欲说还休得样子怎么可能逃过查哲岐的眼睛。他一直在等言晓开口，只是没想到，言晓问的是他预料之外的问题。

    “从艺术的角度出发，体现‘第三种悲剧’的宿命和无奈，男女主人公势必会囿于性格、环境的因素，走向不同的世界，这样的结局是必然的。”查哲岐不明白言晓为什么要问这个，“你写的本子，你应该最清楚。”

    言晓作为创作者，当然知道这个本子的主旨只能带来那样的结局。但她想问的并不是这个。“我想知道，如果你是故事里的人，你会选择那样的结局吗？”

    “不会。”查哲岐甚至没做思考就给出了答案。“如果是我，哪怕最后无力回天，也会尝试改变的可能。”

    尝试？

    言晓仿佛被鼓舞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问查哲岐：“那莫丽的尝试是不是获得了改变的可能？”

    莫丽与查哲岐决裂是言晓可以肯定的事实，但经过昨天的事情，言晓也摸不准了。

    如果说莫丽在尝试修复与查哲岐之间的关系，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尝试重新告白？

    查哲岐脸色突然一沉，一脚踩住刹车，把车子靠边停住了。

    言晓没想到查哲岐的反应如此之大，难道她是说到查哲岐的痛处了？莫丽想和他复合难道是什么禁忌话题？

    “你终于提起莫丽了。”查哲岐转过头看言晓，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言晓一阵无语，还以为查哲岐是要发火呢，没想到居然这么高兴。“我就是有点好奇，罢了。”

    查哲岐被言晓飞来的白眼逗乐了，低沉地笑了起来。“她确实是在尝试，可我并不会答应。”

    不会答应？也就说昨天莫丽的行为都是单方面的？查哲岐并没有和莫丽和好？

    “那李雪呢？”既然问了，言晓索性问个明白，莫丽不会同意的话，李雪能成功吗？

    “嗯——”查哲岐似乎意外言晓会问起李雪，略作思考，给出了“我和她不熟”的结论。

    言晓“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原来李雪根本都不在“尝试”的名单里啊，连被拒绝的位置都没争到。

    这么看起来，失去资格的人不是自己，反倒是从未拥有过的李雪？！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言晓觉得都快跟不上了。本来以为李雪蔑视地将她从竞争对手的位置上划去，没想到，原来李雪自己都没认清自己的位置。

    “那我呢？”大概是感觉自己赢过了李雪，一瞬间太过膨胀，言晓脱口而出地问了一句让她追悔莫及的话。

    正如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就算把舌头咬碎也是没办法吞回来的。

    言晓只好悄悄地深呼吸，缓解紧张的情绪。

    “尝试帮mc签下我的话，暂时也没戏。不过，你也许可以尝试点儿别的，比如，正宫夫人什么的。”

    说完，查哲岐也不去看言晓的反应，打开转向灯，继续开车。

    正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