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慢启唇,清凌剔透的声线恍若隔世,
“拖入天牢,好生照顾。”
朝堂带刀侍卫单膝跪地:“遵旨。”
自然会好生照顾。十大酷刑,亡国帝君们喜欢极了。
可,某位亡国之君被留了下来。
少年一步步走下帝王天子阶,步履施然,直到走近那人囚笼,负手在后,居高临下看向他:
“朕要见一个人,盛绫亡国陛下,你,是否想见?”
盛绫亡国陛下,
是……盛慕白啊。
“我不见。”衣衫破旧的亡国帝君咬牙,眉目间矜骄之极,几乎不假思索。
光影葱笼。
颢月瑾移开眼瞳不去看他。
少年绝美的容色一丝落寞,像是……惘然若失……患得患失:
“可是,那个人,朕一直都在日日夜夜……想到夜不能寐。”
盛慕白刹那怔愣。
是。
颢月瑾想她。
可……他比他更想她!
“她在哪里?”早已被家国破灭,累累酷刑……磋磨摧残到死气沉沉的盛慕白在那一刻,红了眼。
片刻。
一列禁卫军推开古色古香的奢贵殿门。
鲛绡帷幔被恭谨挑起,兵将向矜美绝色的少年帝王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属下已将基辅罗斯舞乐坊,头牌舞姬瑾娆带到。”(ps,基辅罗斯,即古代俄罗斯。)
兵士退后那一秒——
美玉明珰熠熠下,
最绝色无双的少女刹那呈献在少年帝王眼前。
少女被囚禁在金丝囚笼里。
华美至极的金丝囚笼,镶嵌了所有最罕见的宝石翡翠。
而少女,恍若是该被捧在手心娇养,奢侈疼护的金丝雀。
或者是,柔弱无力弱不禁风的娇弱菟丝花。
可她,不做金丝雀,也不做菟丝花。
她是最所向无敌的帝皇。
少年帝王永夜美眸幽邃,毫不遮掩,赤果果……直勾勾……凝着她。
像是黑暗中蛰伏的野兽,正在瞄准……它的所有物。猎,物。
女子一袭异族服侍,
……别样美艳绝伦摄人心魄。
碧丝缎衣曼妙矜艳,迤逦银色流苏镶嵌,东珠璀璨下,少女纤细绝色的身段若隐若现,若即若离……无法名状的勾魂摄魄……
美玉幕篱遮面。
纯白轻纱半掩绝色容颜。
可——
恍若云山雾绕下的少女,那张清滟剔透的尤物小脸,葳蕤影光映衬下,越发美艳逼人,美艳绝伦到了极致。
少年特有的清冽体香逼近她。铺天盖地而来。
颢月瑾倾身,轮廓完美的指尖穿过金丝囚笼,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禁锢上少女精致绝色的下颚,
“瑾娆。”声线低暗温柔缱绻。
少女抬眸对上他视线。隔着幕篱轻纱遮掩,彼此……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恍惚似梦间,少年挑开幕篱,揭落轻纱,美目接触到她绝色眼眉的那一秒潸然泪下:
“瑾娆﹉,朕找你,找得好苦……”
盛慕白在看清她容颜的那一刻魔怔:
“楚妆瑶!”
瑾娆,是她……
楚妆瑶是她。瑾娆也是她。
然而,
——楚妆瑶侧首避开颢月瑾的触碰,冷漠至极,她,没有心:
“陛下,我不想被你惦记。”
少年勾唇哂笑。
皙白骨节因为用力而咔嚓作响,男人敛眉,发狠般捏紧她清惑昳艳的小脸,
“你就这么讨厌我?”
清贵绝美的妖孽帝王一步步靠近,
“……楚妆瑶,
嗯﹉?
为了躲着我,甚至流落异国,放弃你高高在上的女帝之位,成为以舞谋生的舞乐坊头牌歌姬?”
她被他弄疼到小脸惨白。
可……楚妆瑶抵死不喊疼。
“是!我讨厌你!厌恶透顶!”
【颢月瑾,我喜欢你!爱你不顾一切!】
天晓得……
为了压制体内离心咒,她游历天下辗转异国他乡,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
她在天外天找到了一种失传的古方禁药。
禁药啊。
和她曾经一次次为了保护颢月瑾所操控的禁术一般,随时都会有爆体而亡的危险。
然而,
为了颢月瑾,她不惜自己的命。
禁药,可以暂时压制离心咒,也不过,一年而已。
一年之后。
她将会彻底失去神智,被离心咒控制,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颢月瑾。
少年目光灼灼凝着金丝笼中的少女,俊颜绝色,眉眼更是蛊惑至极,
“朕带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楚妆瑶矜艳冷漠神色,“不去。”
她从他眼中看见了……故意对她逗弄的暧/昧恶意。
然而少年已经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走向宫殿外。
“颢月瑾,你这个混蛋,放开她!”盛慕白在囚笼中嘶吼。他,有很不好的猜测。
男人的直觉。
颢月瑾俾倪一眼身后盛慕白,对禁卫军吩咐:“对了,带上这个亡国乞丐。”
亡国之君,甚至不如乞丐。
“遵旨。”
衣不蔽体的盛慕白被扣上玄铁锁链,军队极尽屈辱着用骏马将他拖行到了一座赛马场。
石子荆棘勾破亡国帝君衣衫。
薄衣染血下,那人血肉模糊,血泪在唇齿间交织哽咽:
“颢月瑾,有什么对我来,放开她!”
颢月瑾拥着怀中绝色无双的楚妆瑶哂笑,
“你心疼他么?”
楚妆瑶别开脸。
一言不发。
然而一切都明了。
她,根本不在意盛慕白的死活。
有那么一刻,盛慕白泣不成声,烈马拖行中泪眼泣血着笑:
“对不起,楚妆瑶,从前都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颢月瑾低眉凝向楚妆瑶,凝着她不为所动的昳艳容色:“他,惨么?”
少女柔弱无骨的纤细玉臂被少年勾在颈侧,尤物小脸被禁锢,被迫抬眸看他。
而这一次,少女美眸紧闭。
她,不想对盛慕白有任何看法。
下一秒,天旋地转间,再次抬眸那一刻,少年已将她再次抱进了金丝囚笼中。
少年清透昳色的声线在楚妆瑶耳畔缱绻:
“卿卿,朕,不会让你比他还惨的。毕竟,你的罪,朕会替你受。”
还不待少女有所动作,
——
赛马场,禁卫军驱动烈马一路狂奔。
“驾!”
寒天冻地,银装素裹冰雪。
风猎猎,寒梅傲雪,十二匹的卢马拖着金丝囚笼穿山越野风驰电掣。
囚笼之内,
……颢月瑾将痉挛战栗的楚妆瑶禁锢怀中。
囚笼颠簸,少女被少年蹂/躏折/磨到……崩溃绝望到了极点……
“我受不了了!快停下!
你这个疯子!
颢月瑾!
我要杀了你!”
楚妆瑶气急败坏。
而他吻住她绝美剔透的唇,楚妆瑶所有呜咽被少年封在唇齿疼宠里:“卿卿,受颠簸的是朕,受罪的也是朕,而你,由朕守护。”
此刻,
盛慕白同样被十二匹赤兔马拖行在地,就在金丝囚笼隔壁。
眼睁睁看着,颢月瑾将楚妆瑶吻到神魂尽失不知今夕是何夕。
亡国帝君泣不成声下红了双眼……却什么都不能做:
“混蛋,放开她!”
……无人应答他。
烈马呼啸而过,马踏碎雪重深。
片刻。
被少年困在腰际颠簸得快要碎掉的少女再也承受不住累到彻底瘫软了过去。
“我的楚妆瑶,真是﹉弱不禁风极了。”少年凝着她美目轻阖的疲倦精致小脸,淡然下旨,
“打开金丝笼。”
“遵旨。”禁卫军彼此对视一眼。
心下腹诽:自家陛下他……爱惨了天女,可如今这般对待她,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
景色葱艳。
少年抱着昏睡不醒的少女消失在一望无际的赛马场。
再掀眸——
奢靡宫殿。
银烛画屏,美玉明珰深浅坠。
少女朦胧美眸半开半阖,恍惚怔忪间顺着少年太过炙烈的视线看向自己。
月色如玉下。
少女一袭昳艳东海鲛绡,薄如蝉翼的霓裳舞衣掩映着纤细绝色的身段,水晶暮帘半卷,光影若隐若现间,吹弹可破的肌肤莹润通透潋滟……尤物小脸若即若离隐匿在烛火葳蕤下,无双勾魂摄魄。
楚妆瑶惊慌失措着扯过衾被遮掩自己。
这袭正红鲛绡纱衣,美则美矣,可,怎么这么,透……
然而少年邪/恶佞笑扯开她衾被。
他从背后环上她不盈一握的汉宫细腰。
少年美色无双的俊颜近在咫尺,精致下额抵在楚妆瑶剔透昳艳的蝴蝶骨,
“卿卿,朕想看你穿着它跳舞。”
“我不跳。”
少女在少年怀中忐忑挣扎……绝美小脸红透。
邪肆轻/佻的暗哑声线在耳畔倏然响起。
楚妆瑶愣怔间,
……他翻身将她困在身下帝王塌。
“那,朕现在就要了你。”嗓音醉意,极致春色。
几乎是下意识地,少女慌乱无措挣开少年,
“我跳。”
“嗯。”少年勾唇,得逞般勾魂摄魄着笑。
夜月旖旎相皎皎。
她为他跳那支舞。
美玉灼灼,桃之夭夭。
薄透鲛绡霓裳下,少女摄人心魄的纤细身段窈窕有致,曼妙起伏,肌肤胜雪,水晶帘动和风起,绝艳小脸笼着明灭幽寂琉璃花火,梦幻袅娜间……随香而来……
九天迤逦轻纱漫舞。
剔透光影落下,少女……整个人……晶莹清透无双到了极点。
她……胜过九州所有风华绝代,美景绝色。
少年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帝王寝宫,俊颜凝她,一笑姿容绝色,摄人心魄至极:“楚妆瑶,朕没说过,你跳了,就不要你。”
少女美目怒瞪:“你!”
投机取巧!
月色皎柔,遮掩宫殿缱绻春色。
*
一片一片,层叠漂泊溯雪。
渐深渐浓。
天牢。
狱卒酣睡正浓。
在牢房受了整整一月酷刑的亡国帝君……盛慕白逃了。
甚至,还拐走了少年帝王心尖尖儿上的楚,妆,瑶。
可其实,
她是故意支开守卫,和盛慕白跑路的。
否则,他哪怕见一眼她,也,绝不可能。
她不是真的想跟他走。
她,不过是想……。
颢月瑾的心头宠爱楚妆瑶不见了。
太古皇族的禁卫队们日夜兼程追杀到了盛慕白藏身的破庙内。
天地孤寥。
尘沙纷飞,凄凄惨惨飞雪。
烛泪尽。
他为她杀尽所有追兵。
遍地白骨,血流成河。亡国帝君杀红了眼。
鲜血淋漓的俊昳少年遍体鳞伤,尽管此刻衣不蔽体锁链锁身,
却还是遮掩不住……潜藏在骨子里的……弑杀血性。
像是暗夜中蛰伏的猛兽。
此刻有多忍耐,
爆发的那一刻,就有多残忍。
修长好看的指尖递向她,触及到她的那一刻,他的掌心是暖的,低哑声线……分外温柔缱绻:“跟我走。”
那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到了极点。
楚妆瑶甩开他,双手掐腰的俾倪模样嚣张,“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盛慕白气极,枷锁染血的少年匍匐在她脚下膝行向她,对她跪舔……
“颢月瑾有什么好?!”
少年褪下她精致绣花鞋。
褪下她轻薄鲛绡丝袜。
唇落在她美玉脚趾,想要一寸一寸tian上她通透绝色的玉足,纤细勾魂的美/腿……
然而她狠绝至极踹向他心口。
少女美眸潋滟,明明灭灭间,掠过嗜血残忍。
如果可以,真想现在,就拧断他的脖子啊。
光影斑驳陆离,少女胜雪肌肤染上阴鸷。
楚妆瑶勾唇讥讽。
“他是整座天下的帝皇,而你,亡国乞丐。”
盛慕白颓然跌坐在地。
妖昳瞳眸瞬也不瞬凝着她,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决绝:
“告诉我,你要天下,还是要他?”
楚妆瑶不假思索,“我要天下不要他。”她在骗他。
她可以为了颢月瑾,不惜一切毁了全天下。
“若我夺了他的天下,你是否愿意和我在一起?”
盛慕白双手掩面,泪水浸透衣衫,鲜血淋漓。
血泪交织抬眸看着她。
像是要将她刻在骨血里。生生世世。再也不要忘掉。
这一刻的他,对她卑微祈求到了极点。
一如她曾经对他。
楚妆瑶漫不经心凝着自己的清透指尖,不曾看向他半分,
“好啊,如你所愿。”
破庙外——
带着追兵赶来救她的颢月瑾,听到了她和他之间的一切。
少年一刹那魔怔。
“楚妆瑶,你,要天下,不要我……,呵,你是骗他的,一定是骗他的……”
可妖孽无双的美少年失魂落魄着……含泪笑。
他的话,他自己又信几分?
少年孱弱纤细的身影摇摇晃晃,几乎,再也无法支撑。
将士慌乱扶起少年:“陛下,您怎么了?”
月夜剔透。
少年推开他,昳色矜绝的帝王走火入魔一般怔怔呓语:
“楚妆瑶,你要天下,不要我﹉,
朕为你……毁了天下!”
锦衣卫推门而入那一刻——
楚妆瑶被颢月瑾从盛慕白手中抢了回来。
天旋地转间,他狠狠将她禁锢怀中:“楚妆瑶,懂么,你——我的。”
少女凝着他,美过远山潋滟的眉目轻蹙,“颢月瑾,你弄疼我了。”
“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轮廓完美的指尖暧昧般掐上她纤细腰肢,少年放柔动作,环紧她昳艳双肩,一寸一寸……温柔缱绻吻上她的唇。
光影疏松,暗夜中,伤痕累累的盛慕白走投无路,
亡国帝君落荒而逃。
而,
——楚妆瑶被颢月瑾接回后,独宠盛宠专宠不衰,她,无限宠爱在一身。
帝王为了她,六宫无妃。
她是他的禁脔,
也是他的皇后。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啊……最绝色无双。
为了她,他政务荒废,江山天下视若无物。
上什么朝啊?
就算是去了,他也会抱着楚妆瑶轻慢斜倚帝王座,和她垂帘听政,锦缎帷幔隔绝所有视线,他将她一寸一寸吻到……快要碎裂掉……
呵,听什么政上什么朝啊?不过是哄她开心而已。
朝臣怨声载道。天下民不聊生。
可是。
谁让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姬祸水。
如此……
数月过去,
复辟的太古皇族岌岌可危。
可,
颢月瑾不在意,楚妆瑶,更不在意。
夜。
锦帐帷幔鲛绡。
帝王塌之上,颢月瑾垂眸看向少女尤物绝色的小脸,
泪水一寸寸滑落清贵俊颜,少年将怀中少女不顾一切禁锢,像是在对待最天下无双的至宝,
不,她胜过……所有珍宝。
美玉明珰灼灼下,
昳色妖孽的少年帝王对睡梦中的楚妆瑶温柔缱绻,唇齿暧/昧抵在她通透魅惑的耳垂:
“卿卿,你最爱的是天下,而今,我为你毁了天下,你,是否会心疼?
是那种很痛很痛,痛到撕心裂肺的……痛。”
不曾回应他。
少女剔透明寂的睡颜无双绝色。
少年伏在她身上,恍惚间醉晕了过去。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哭了……
暗夜参差中,温润半月下,
倏然间,楚妆瑶美眸轻掀,瞬也不瞬凝着他,清透绝色小脸慢慢贴在他温润胸膛,
“不。颢月瑾,我疼你。不要天下。”
又过去数日。
起义军攻城掠地,直逼天子脚下。
太古皇族巍峨皇宫,岌岌可危。
奢靡宫殿,烈焰火光。
那一场,她和他亲自点燃的亡国火光中,
帝王座之上,颢月瑾拥紧怀中楚妆瑶,唇温柔小意落在她精致昳艳的绝色小脸,
“卿卿,害怕和朕一起死么?”
【怕的话,朕不惜一切代价和你逃。】
碧落黄泉,她死,他亡,她活,他生,无论怎样,她是他的。
楚妆瑶尚未启唇。
烈焰灼灼下,
盛慕白逆光而来,起义军簇拥中的少年眉眼俊逸矜骄如昨:
“她自然怕!”
话落,少年祈求般看向颢月瑾怀中的楚妆瑶,
“你答应我的,我为你夺了天下,你就会和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