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要和秦家那小子去过生日，不要爹爹了？”

    在刚才听完肖明月的话后，肖革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说歹说他也是爹爹呢，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比了下去，他不由在心里暗叹着女大不中留啊。

    看着爹爹一脸苦涩的模样，肖明月有些不忍心，但想想自己那么多生日都是跟爸爸一起过的，而秦向北，他们俩是第一次在一起过生日，而且……肖明月心里喜滋滋的想着，这也算是他们两个的第一次约会。

    这么想着，肖明月乖巧又无奈点了点头，装可怜道：“爹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也要给我过生日啊，所以就和向北哥哥约好了，要不.....我就去他家吃一碗面，然后就回来，跟你一起再过一个？”

    “唉——算了吧，你这孩子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你去秦家那小子那里吧，你们都长大了。不需要我了，嫌我老了，没意思了。”

    肖革命叹息的说道，脸上的愁苦一览无余，看着就知道这是心里受伤了。

    “不是……”

    “别说了，没事儿，咱先吃饭，这不还没到你生日呢嘛。”

    肖明月刚开口就被肖革命给打断了。

    看着被已经有些佝偻的爹爹，他脸上的勉强的微笑，肖明月发现自己自从上高中以来好久没有好好观察自己的他了。

    他脸上的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像是褶皱一样层层叠叠的，一看就是常年在厂里干活导致的坏皮肤，还有……

    肖明月的眼睛看向他握着筷子的右手，厚厚的老茧在煤油灯的照射下显得黑黄黑黄的，手心处还有两三道很深的裂痕，沿着他的手腕处，一直延续到手掌心。

    “爹爹，你的手……”

    肖明月忍不住伸手要去抓住肖革命的大手，却被他先一步躲开了，把手心牢牢握住。

    再一次开口，肖明月的声音瓮瓮的，“爹爹，你的手受伤了吗？”

    “没有，哪有啊，只是年久日深的，在厂里磨出来的，不要紧。”

    对上肖明月担心的眼睛，肖革命叹了一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明月乖，爹爹真的没事，快点吃饭。”

    没有回话，肖明月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水灵灵地大眼睛里，泪水在里面打转儿，她的小手敷上肖革命粗糙的大手上，抽了抽鼻子说道：“爹爹，你别骗我。”

    “哎呀，你这孩子，我骗你干什么？”无奈的笑了笑，肖革命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快快快，吃饭，等会儿菜都凉了。”

    “嗯。”

    肖明月埋头在碗里，忍住不把泪水掉出来。

    “唉——”

    肖革命看着肖明月这么沉默的样子，眼眶还红红的，轻声的叹了口气，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啪嗒——”

    就算肖革命的叹息声那么轻，可是肖明月还是听到了，一直积蓄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进了碗里。

    轻轻的抽了抽鼻子，肖明月在心里暗暗决定，生日那天就只在秦向北那里吃个面条。要不然就请他来家里，和爸爸一起过生日。

    这么打算好了之后，为了防止自己看到肖革命忍不住想哭，肖明月匆匆的吃了两口饭就跟他说了句“我吃饱了。”就立马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