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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遭难佯反客为主,安渡劫约暗度陈仓】
东方刚刚泛了白,太阳还没有要出来的样子。一队高品阶地侍女便在一名内宫嬷嬷的带领下推门进了屋子。
“启明星现,晨起无虞,月珠公主,奴婢们来伺候了。”
帷帐中的两人瞬间就被惊醒了,还没来得急反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伸进了帐子,一把将床帷拉了开来。一双毒辣的鹰眼一下子便盯上了床单上的血迹。
可很快,鹰眼的主人就感到了目光的压力。嬷嬷一抬眼,便直接对上了四只惊恐、羞愤的眼睛。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
熊猫一样的长丹还趴在公主身上,两人的衣服像是遭过了残酷的□□,将将挂在身上。而刚刚进来掀了帘子的嬷嬷和一众侍女正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静了片刻,公主在结界里发出了无声的尖叫。侍女也回过味来,纷纷撇开了目光。长丹震怒,坐直了身子,一下子震开了结界:
“你干嘛,你是谁!”
嬷嬷慌忙跪倒,哆哆嗦嗦地缩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长丹下了床,拉过被子给公主盖好,便反身端坐在床沿儿,脸黑得跟锅底一样:“问你话呢。”
“回海公,老奴是公主从小到大使唤的嬷嬷,一直伺候公主起居。天将明,按规矩来服侍公主起身的。”
长丹斜着眼看向喜床里的公主,“是这样吗?”公主蹲坐在床头,裹着被子点了点头。
“嗯,那我清楚了。”被拉起来的那扇床帷被长丹一把扯了回去。
“驸马爷明鉴,您看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服侍公主……嗯……和驸马……”嬷嬷见长丹脸色更不好了,赶忙使眼色让侍女先将茶水端给了房子里的男主人。
长丹从容地接过茶水。“哟,第一次见贝壳做的杯子啊,不愧是明蚌国主。”勾起嘴角将茶喝一饮而尽,喝完便把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清楚这里是哪儿!什么公主驸马的,你们外面叫什么驸马府、公主府我不管,陛下赐的匾额可写的是海公府。”
“她,”长丹回身一指公主,“陛下都说了不过是赐给我解闷儿的。哪儿用得着你们这么多人还当国主照看?从今日起,任何侍女、任何仆从不得踏入内院半步。送饭,放香汤,取衣服,走米田共什么的每日按我规定的时间来。早上不见日头,谁也不得私自进入内院。”
老嬷嬷慌了,“可是陛下吩咐……”
“陛下吩咐?”长丹腾一下站起了身,“好啊,那现在咱们就去面圣。慕海是藩属之国,长丹也生疏上邦礼节。但好像圣上大婚还有三日不朝的规矩吧。
你们这一众人可好,在陛下赐我美姬的第二日天光未亮便不通报直接闯入新房掀我帷帐。哼,该看的不该看的您几位都看了。我若是为保颜面,请陛下让几位侍族的女婢、嬷嬷永远闭个嘴,陛下应该不会多说什么吧。”
见长丹边说边要拉着嬷嬷出门,一众侍女都吓得跪了下来。嬷嬷也慌,不住地磕头认错:“海公大人大量,奴婢也是昏了头了。海公对奴婢们的吩咐小的们自然遵从、自然遵从。还请海公息怒,息怒。”
长丹高傲地看向一边,嬷嬷慌忙起身招呼侍女们退出去。一个侍女颤巍巍地想去捡地上的碎片,结果被长丹一眼瞪得跌在了地上。“床上还有个能喘气儿的呢,用得着你?滚。”
侍女连忙爬起来,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看着所有的仆从都离了院子,长丹关了门,下了结界,终于松了一口。打着哈欠溜达回床前,边脱鞋边和公主抱怨:“你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身边全是这样的人,咱俩往后得累死吧。我都快困死了,才几点啊,咱俩再睡会吧……”
长丹赤着脚,有些尴尬地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喜床,刚刚的懒散赶紧收了起来:“公主请见谅,我刚说的话真就是为了让他们别再来,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