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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扰携手抛前尘,新邻至独自叹今朝】
“怎么了?”了儿被两人看得心里毛毛的。
“没,没什么。用咱俩影石留个念,完事儿我用原形给你好好照照,有今天这回,我这辈子算圆满了。”
“啥?”了儿还糊涂着,便被拉着留了念,白大夫也被扯来拍了一张。
“嗯,你……这应该算是开花了?”白大夫显然被震惊得有些恍惚。
“我说白先生,这就算是眼睛最不好的犀牛精来了,这么大的花也看见了。”慕仙哭笑不得地化了真身。
“啊?”了儿赶紧看向慕仙幻化的镜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花弯下腰送到眼前,了儿的眼睛直接对在了一起。
“怎么这么大,不是该只有拳头大小吗?”
“可能因为你是雌株?”镜子解释道。
“真的吗?可这花和我小时候书上看的确实差好多啊。”
看着了儿和慕仙两人观察、摆弄、留影,一旁的白大夫终于忍不住幽幽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人身还能看见花?海公明明……”
“因为这是真身啊。”两人的异口同声完全出乎了白大夫的意料。
“可你从没变化过啊,难道你们一族原形真身也是一样的容貌?”
“因为我在奉圣重伤苏醒后就没化形过啊。”白大夫听得瞠目结舌。
了儿却只是摊摊手:“没办法,我离家时才100来岁。参娃和参精一样成年前真身、人身差不多。成年后人身继续长大,真身只有定雌雄后一小段时间有变化。
真身便于吸收天地精华,所以在慕海我们两族一般都是快成年才会以人身出门的,学了化形术也不一定用。”
“……也就是说我跟你的真身相处这么久,我们还……可我一直都没发现。”白大夫仿佛要哭出来了。
“别郁闷了,其实别说你了,冬儿、老鸨这么多年不也都没看出来嘛。我也是想起来从前才意识到的。反正我真身也是人形,也就没在意了。”
白大夫仰天长叹:“我白郎这辈子学医就交代在你们这帮参精身上了。”
“唉呀,什么一辈子,不就两个嘛。而且我又不是参精,史料上对我这一族的记载都很碎,你能认出我不是娃娃已经非常厉害了。”了儿眨眨眼不住地献媚。
白大夫沉着脸冷哼了一声,似乎是铁了心不再搭理她了。
了儿却铁了心要把人劝回去:“别不高兴嘛,你就这么想,你不是说要开田种参娃,亲自把参苗养到开花吗?这可算是你亲身浇灌开出来的花。咱俩又没有相同的血脉,将来理论上,我说的是理论上啊,你真种出一片参娃田又不是难事。夙愿都实现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白大夫生生被气笑了,小心地把了儿拢到怀里,花叶竟也主动安慰着自己。
“咳咳,不许虐狗啊。我建议你现在最好化形出门,免得顶着花出去被围观,这么大的花跑都跑不快。”
“嗯。”默默念动早已生疏的咒语,白大夫面前顿时多了一位花信之年的女子。
脱去了少女的稚嫩,了儿的人身更加成熟、优雅,身量也长了不少,几乎不比白大夫矮了。而那份灵动的活力和通透的赤子之心却昭示着面前的人根本没有变。
只不过,人长大了身材自然也不会是一样的……衣服悄悄被撑开了。了儿还没反应过来,白大夫的眼睛都直了。一旁的慕仙赶紧捂住了眼睛,从抽屉里拉出一条斗篷丢了过去。
“又一个在我这里毁衣服的,等我攒够了银子,非在这附近开个成衣店不可。如果没有要咨询的,就赶紧回家吧。甘家、贝家的人已经几乎每个休沐日都来问了。
去城珠的通道就在前面,那旁边可以给两途地传话。等着咱们国宝大人的不少,到家慢慢亲热。至少别再在我这里虐狗了!”
了儿笑着同慕仙道了别,拉了白大夫直接飞向了城珠,却在几步远的地方落了下来:“你我同在预言中,入城后日子绝不会安稳。枰郞,郎君,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入城?”
“心知所往,心如所愿,又有心上之人相伴。刀伤火海,我亦甘之如饴。”白大夫郑重行礼,了儿一笑,牢牢牵起了白大夫的手……
白大夫第一次经历了这样的体验,仿佛进了幻境,一下子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抬头一看,两人已经站在了一座用秋花装饰的白色城珠祠门前。
“我终于回家了,只有我家的城珠祠是以白帝为装饰的。”了儿空灵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国珠祠,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白大夫忙扶她进了祠中,仰望城珠,了儿以发代香呼唤着父母。不多时竟真有了回应,一只神鸟送来一卷帛书,上面只有短短六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