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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近无赖毁姻缘,尘缘了痴女绝挂牵】
日子一天天地过,仿佛所谓的预言真的是千百年之后的事儿。萍儿的生活渐渐回归了重点——备嫁。阿灼是村里都知道的私生子,虽然承诺的聘礼丰厚,但付家总觉得是亏了女儿。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要求按良民家最高的规格进行,生生走了小一年。
阿灼快累死了,萍儿却觉得多点时间准备嫁衣、嫁妆,再为爹妈多做点儿事儿心里才更踏实。她是踏实了,看着媳妇儿近在眼前,却还要硬着头皮按吉日来走六礼,阿灼可真的快要着急疯了。
无奈之下,萍儿留阿灼在屋里的时间越来越晚。后来阿灼干脆奓着胆子住进了萍儿的闺房。每当窗户响起熟悉的节奏,萍儿都会熟练地开窗放人进来,互相倾诉今日的相思。
终于定了迎亲的日子,萍儿又在盖头上加了朵莲花,凑齐了“连生贵子”的彩头才基本满意地将嫁衣收了起来。
“咚咚,咚”,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暗号居然就响起来了。萍儿想都没想就撤了销子,嘴里甜蜜蜜地抱怨道:“今日请期,你不是告诉我晚上有事不来嘛?怎么……”
“……怎么是你!”萍儿惊恐地指着窗子,发现今天进来的人竟然是自己曾经爱慕过的兀小龙。
“我还喜欢你。”兀小龙一把将萍儿抵在了墙上,“萍儿,我知道错了。你嫁我吧,咱们从新开始。”
“你有病吧,再不走我喊人了。”萍儿生气地推开了兀小龙,不停地掸着衣裳。
哪知兀小龙竟冷笑了起来:“反正是你开的门,你敢嚷,判你个私通可是要坐牢的。我哪里不好了,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乡绅兀氏族长的儿子,比那个小姓的私生子强多了。你不跟我也就罢了,凭什么就瞧上他了?”
“你个无赖,滚!”可萍儿还没来得及再叫人,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唔……”再次睁开眼,萍儿发现自己像个木偶一样被打开摊在床上。一边的兀大龙已经在穿衣服了。
“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聘礼我家出得起双倍。生米反正都做成熟饭了,你还想嫁别人不成?萍儿,我知道你现在怨我,可我真的不想你嫁别人,我会对你好的。”
萍儿也顾不上拉被子遮挡,只是摊在那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兀大龙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萍儿,“有什么可哭的,那私生子守个美人也不下手,八成是不行吧,还是得老子出手吧。”溜溜达达竟然推开了房门往正门的方向走了。
“老头子,那不是老兀家的吗,怎么从萍儿房里出来了”
“快去看看,下个月就迎亲了,可千万不能出差子。”
萍儿的父母顺着影子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人啊。转身刚要回家,却听见井里传来了令人揪心的声音。老夫妇本能地感到不对,赶紧把儿子们都喊出来了。井中水花翻腾,用施法一照,竟是萍儿绑了两块石头投了井,可把一家人吓坏了。
手忙脚乱地把人捞了上了,守到了半夜萍儿才又睁开了眼,眼睛却还死死地盯着院里的井口。
“虽然情理不合,但事已至此。要不爹明天找媒人试试,你还是嫁去兀家吧。你俩毕竟也好过,他也不像会亏待你的人。”看着房内的情景,付老爹大概明白了状况,开始为女儿的未来着想了。
“女儿只求一死,你们救得了我一次,女儿不信你们还能将世上的井都填了,梁都锯了,碳都化了。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必然化为厉鬼让那姓兀的永世不得安宁。”
“哎呦,老头子,你这说的什么话。”付大娘一边抱住闺女,一边拿着女儿床边的尺子敲打丈夫,“为了萍儿的名声咱不报官也就罢了,咱家闺女凭什么被人欺负了还要倒贴过去。”
训完了丈夫,付大娘对转向女儿马上软了下来:“萍儿啊,你才二百出头,日子还长得很。你死了爹娘可怎么活啊,也白让那小畜生高兴了去不是。”
“妈……可女儿,女儿。”萍儿终于哭出了声,紧紧地扎进了妈妈怀里。
“儿啊,没事儿的啊。娘看得出,你那敷家的郎君是真在意你这个人的。让你爹明天亲自去一趟,到时候你出嫁把聘礼什么的都随着嫁妆带上,外人谁能说些什么。以后的多忍让些,日子能过的,放心啊。”
“妈,”萍儿哭得更厉害了,拼命地摇着头,一骨碌跪到了地上,“萍儿不孝,萍儿真心喜欢阿灼哥,我不想……求爹妈放儿死吧,儿真的不想再在这世上呆了。求您了,求您了。”
萍儿竟咚咚咚地冲爹妈磕起了头,不一会儿血就下来了。老夫妇赶紧搀住了女儿,可还是怎么劝也劝不住,终于付老爹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