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遇亲方知早归族地,归国当悟终了心结】
一个个泡子升起,录满了世间最令人唏嘘的悲欢离合,竟然比那说书人编的故事还要精彩。了儿心满意足地给这些还在闪动的泡子编好号塞进口袋,忙得不亦乐乎。
另一边一个叫莲儿的姑娘竟大着胆子插了队,一只小手扯住了白大夫的袖子:“您以前也是白蛇吧?”
专心吐泡子的白大夫被吓了一跳,默默扯开了袖子:“莲儿姑娘这是何意?”日常生活中,男女授受不亲的圣训白木头多少年还是严守的。
见白大夫生出了些许警惕,莲儿也没多说,只是凝神施法,屋子里顿时多了一条蛇尾:“我也姓白,我家以前就是世代居住在难归涧外的。”
白大夫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了,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小姑娘的肩膀:“那族里还有人吗?”
莲儿无奈地摇摇头:“本就只剩我们一户了,我落生就只见着连年的兵灾、天灾。前年大疫我卖身为奴才葬了家人,谁知主母怕老爷看上我便……”
了儿叹了口气,白大夫的目光却更加炙热了:“那……你知道族地的事情吗?”
“知道的,但近1500年来,极少有人回去过,难归涧也成为了传说,掩在了深山之中。最近也就在大疫时有官差去过,我们以为他们是朝廷派来看病,没想到那些人探了探难归涧便极为高兴地走了。”
听到这里,另外三个人都凑了过来,其他的姑娘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极为高兴?”冬儿一下抓住了重点。
有之也精明地眯起了眼睛:“你且说说你们族里是怎么说祖先之地的。”
看着众人的目光莲儿微微有些心虚,只能清了清嗓子瞬间变了个说书的:“我们白氏一族本不是奉圣的人,甚至不是灵界之人。我们的先祖,那可是人界天庭的西方白帝之子。
一日,先祖出游酒醉睡在路中间,没来由地被人拦腰斩死了。祖母伤心之下带着我们这一脉的子孙来了灵界,建立了无刘国。
后来无刘国与周边国家联盟、合并,祖地无刘国也成了联盟中的无刘城。小国寡民不重身份,只图保住血脉,各族通婚习以为常。渐渐地,白氏不再是城中主流的姓氏,城中的混血也逐渐多过了纯血统的国民。
我们白氏的先祖认为自己毕竟是龙裔,血脉不该被玷污,便施法建起了来这里的通道。希望恪守圣训的奉圣能帮白氏守住白帝的纯正血统。
虽然连祠堂都新建了,两边却没有断交通。那时候每年都有从涧里来的,也有回去的。可就在大概1500年前,祖地突然来了官员劝我们回去。说两边马上要断交通了,不走就再难回去了。
那时候,大部分人都回了族地去守祖上留下的无刘城了。我家和几户没走,毕竟我们是出生长大在奉圣的,连祖地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何谈故乡的亲近呢?
后来我们发现,还真的回不去了。从难归涧往族地游到一半,娃娃和一部分人便一下子消失了,其他人却都说像撞了石板一样不能前进一分。因此,那归家的入口便被改名叫了难归涧。
再和神龙沾边我们也只是良民,小祠堂聚不住人,族人渐渐散了,辗转迁徙到了各地。可毕竟祠堂还在难归涧外,我这一支也就守在了那里。
千年来族地基本就是传说了,我只见过两户走投无路的族人投了涧,都没回来过。只是不知是真回了族地还是送了性命。”
四人还在消化莲儿的话,白大夫则激动得快哭出来了,回头向三人印证着自己的猜测。
“正好三更人定,你且带我去看看。”莲儿还来不及答应,白大夫就显化蛟身拉着她飞出了窗子。
三人也跟了出去,可谁能飞得过蛟呢?等他们寻着影子到了地方,白蛟已经下水了。只剩莲儿在悬崖上惊讶地望着深潭。
许久,白大夫还是没上来,了儿着急了,正准备脱衣服下水。却一时间仿佛地震一样,整个山崖晃动了起来,一条银色的巨蛟大笑着冲出水面,在月光下发出温润的光芒,仿佛一条银带。
银带悬浮于空中,低了头,将口中衔着的一篮仙果交给了儿:“夫人,实不相瞒,几百年来,我一直觉得我个异国郎中配不上你。今日方知你我早就该是同乡,我白郎当年也并没有食言,孩子确实是放回族地养大的。无刘城、五柳城,还是现在的名字风雅啊。”
头上的水、眼中的泪滴滴答答浸透了山崖,白蛟的眼中的金光确实远超往日。了儿有些心痛地摸着蛟额间的红色参娃花印记,极少见白大夫如此开心,却忍不住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