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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回头舍命救人,因缘汇聚除魔正心】
按照修为了儿本该能看出柯柯大劫将至,可惜某位国宝昨晚因为夫妻双双提升心境,深夜庆祝得比较投入,如今一颗心早就冒着粉泡泡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直到下午才勉强恢复了脑子的运转。嗯,沉迷声色果真毁修行啊。
到了约定好的市集东口汇合时,四人拖着沉甸甸的无尽袋都显得有些疲惫。好在一上午收获颇丰,心情大好的有之拖着冬儿进了商铺,给过两天生日的几个孩子挑礼物。
“大家随便挑!冬儿,你自己喜欢什么也都拿上。我小时候第一份工就在这里,没少挨老板和主顾欺负。当时我就一直想着,将来有了钱一定要带媳妇儿过来好好爽一把。千万别客气啊。”
见冬儿和了儿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孩子挑着东西,白大夫有些吃惊:“你们每年给所有的崽子都送生日礼物?每个人的还都是专门挑的……”
冬儿看着白大夫的吃惊腼腆地笑了:“不管是多少个,那都是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好说给谁不给谁啊。
更何况,别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精心给过生日,我家无非是人多了些,又怎么好不一样呢?
再说了,貉子本身也是大群居,我收礼也是一百份。我这个爹娘都没怎么见过的孤儿,其实也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有之假装不开心来撒娇了:“谁说是100份的,我每年给你的就不算吗?没我哪里来的那一百份礼?”
“哼,就你这张嘴啊。”冬儿掐了掐有之的脸,抱怨、宠溺直看得了儿和白大夫光速退散了。
见自己被明火执仗地嫌弃了,冬儿红着脸转移着话题:“唉,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柯柯的会不会等咱们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有之边结账边抓了一把柜台上的花生塞到嘴里,“獬豸笔都没验过的人,拿着银子走了不告咱们就算好的了。”
白大夫却不以为然:“学生都有犯错,能改过的肯定是给改过。我看那孩子本性不坏,无非是堕入泥潭受了侵染罢了。”
“你个白木头得亏是在慕海当的先生,这要是在奉圣非让来读书的世家公子欺负死不可。要不咱俩打个赌?她要是在咱们走之前能改过。我就把忘忧阁买下来,弄回去当博物馆,警醒着娃娃们。那个柯柯安家的银子,我也按对亲闺女的样儿替她出了。要是不行,你可得输我朵新鲜的参娃花泡酒。”
“那可太好了,”了儿故意气着有之,“到时候,你这博物馆我可得常去。这忘忧阁里面多少人争着想留下在这世间的痕迹都不行呢。到时候,让你家冬儿陪我把桌椅板凳里的故事都挖出来。”
冬儿捂着嘴笑了:“咱们甘侍郎到时候可别再弄得废寝忘食几个月不回家。”
白大夫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现在那俩见土没也大了。我不在意别的,只要我们了儿能睡好就行。三哥啊,那个柜子一定给我们了儿留着,免得她认床。”
“你讨厌。”了儿羞愤地推搡着白大夫,几人笑得直不起腰来。
忽然,有之止了笑,还露出惊恐神情。
“怎么了?”三人齐齐地问了出来。
“你们闻见没有,那边有好大的血味儿!”
“确实,”白大夫也沉了脸,“了儿你带我们地行冒个头看看,可别是走漏风声了。”
地下七拐八拐,几人在小巷深处从旁边的石墙里冒了头。一看,哪里是什么走漏风声啊,巷角分明刚刚发生了一起凶案。
倒在血泊里的受害人竟然是上午刚刚分别的柯柯!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什么人样啊,衣服被扯得稀碎,身上满是被□□的痕迹。两条胳膊似是被脱了臼了,不自然地瘫在一边,身上竟然有两处一寸多宽的刀伤。血水、污泥滚了满身,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如今空洞地瞪着天空。
“柯柯,柯柯!”冬儿慌忙跑过去把人抱了起来。
可那眼睛毫无反应,只是机械地念叨着:“肚子里,肚子里,没事的……”说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闭了眼睛,身上的力气也泄了。
“柯柯、柯柯,可不能睡啊,快醒醒!”冬儿奋力摇着怀里的人,可柯柯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对!”白大夫大喝一声,“了儿你快稳住她的魂魄。她应该是人参精,这就是她死后的原形。”
……
不知过了多久,柯柯缓缓睁开了眼。呆呆地看着了儿给身旁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整理着衣服。砖红色的长裙,这是贱籍平日合乎服制的最艳丽的颜色了,可这崭新的衣服似乎……也对,自己的衣服早就成碎片了。
柯柯坐起身,颤抖地摸了摸傀儡冰冷的脸,看看熟悉的房间,满眼的热泪最终却化为了一声叹息。
“老人说的真的没错,身体真的轻多了,原来的病痛也没有了,我终于可以放下了,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