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封眼眸一沉,他一字一顿,“不是试,是一定要治好我的腿,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西门封的眼睛,亮如黑曜石,却又像无尽的夜空般深邃,他望着她的时候,叶梓能感受到无尽的冷意,从四肢百骸侵入她的身体,最终颤动了她的灵魂,似乎又有着致命的蛊惑,她不由自主的点头,第一次许下心里没底的把握。
西门封的寝宫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里,叶梓从未涉足过,周围几乎看不到几个人,门口倒是站了两个身穿铠甲面无表情的士兵,他们一边一个目不直视,叶梓禁不住好奇,伸过头仔细打量了两眼,被两人渐渐转动过来的眼珠子吓了一跳。
“皇帝派来监视我一举一动的,不过被我毒哑了。”
叶梓忙缩回了头,错愕的看着轮椅上的白衣,迈出去的步子停在了半空中。
木质的车轮咯吱咯吱的响着,西门封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声音,他嘲讽的撇了一眼叶梓停顿在半空中还未来得及落下的脚,那两个人本身就不会说话,才被派来监视西门封。
叶梓讪讪的笑。
屋子里摆设简单,甚至不及叶梓在太医院休息的地方,木质的漆木桌椅,早已进饱经沧桑,磨出斑白的痕迹,正像是西门封坐下的轮椅一样。
“皇子回来了。”从屋子里跑出一小童,面上欢喜的笑着。见着叶梓却是颇为吃惊的打量一番,“皇子,这是?”
“大夫。”西门封进了门,让叶梓跟着,又对小童喊,“楚遂,上茶。”
“哎。”那小童答应着,风一样又跑了,却是活泼欢实的少年,与西门封冷面寡言的性子大不相同。
茶水浑浊,水不好,明明是新泡的,颜色却很浓稠,西门封看着叶梓,示意她喝茶,叶梓犹豫了会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喝下去倒还好,放了茶杯下去,嘴里的滋味却不好了,又苦又涩的折磨的舌头发麻。
“水是雨水,茶室两年前的沉茶。”
叶梓一愣,拍着胸脯子咳嗽起来,这是一个皇子的待遇么,就是庄家户家里头的茶末子也应该是新茶吧。
“有茶喝就不错了。”西门封云淡风轻,并不以为意,面色露出的嫌弃,是不满叶梓的矫情?
叶梓眼眸一转,西门封不是故意整她?
“茶喝完了,看腿吧。”西门封将裤腿子卷了起来,“楚遂,出去,关门。”
他屋里光线不太好,西门封的腿很白,却不是正常的白皙,是病态的白,也很瘦,瘦的仅有一层皮包着骨头,小腿已经有些猥琐,叶梓端详许久,伸手在西门封的腿上掐了一下。
抬头一看,西门封脸色不好,问他,“可会疼?”
西门封摇头,“不疼。”
西门封膝盖下面,腿窝凹陷处的皮肉,很是古怪,黑的发青,叶梓用帕子擦拭了,按压之下,隐约可以看的清楚,里面流淌着的血液痕迹,但,血是黑血。
西门封的腿到底是怎么伤的?
叶梓问了,但是西门封说不知道,说他小时候就这样。
叶梓点了点头,说她现在不敢下断论,需要回去查找典籍,选择最合适的方法给他医治。
“你当真有办法?”
西门封仍旧不信。
“用人不疑,你不相信我,也该信你自己。”
西门封不说话了,叶梓看了天色,说要走,西门封点头,也不送她。
叶梓并不介意,半天的相处,西门封这样的脾气,没有七八也摸了五六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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