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遂茫然地看着叶梓,“主子说我的鸡难吃,从来不吃。”
叶梓哭笑不得,在西门封的屋子里翻找着。
西门封敛眉,忽然看着床头案几上的盒子,“今早皇后送来一些糕点,吃了一块。”
皇后与他算不得亲厚,赶上年节,送来的东西倒也不算苛待。
叶梓拿了随身带着的银针,插进糕点之中,黑了。
西门封脸色微微一变,皇后对他下手了!
没有理由,西门封垂下头,一阵头晕目眩,胸腔里闷痛,一口气憋着,忽然喘上来,带出来一大口黑血,两眼一黑,西门封昏了过去。
叶梓连忙让楚遂将西门封抱到床上去,又捏着西门封的眼皮看了看,这毒倒是常见,不至于害死人,但西门封不同于常人,叶梓这些日子费尽心力给西门封针灸就是为了疏通西门封腿上的经脉,促进血液流通,但这毒偏偏能堵住血脉,折磨人却又不致死。
叶梓忙了近三个时辰,从艳阳正浓,到日落西边。
西门封醒了,浑身少了白日的昏沉下坠之感,再一看旁边,放着一碗黑血,想来是叶梓从他身上取下来的。
“你醒了?”
西门封点点头,被楚遂扶起来,背着,放到轮椅上,楚遂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块硬邦邦黑乎乎的石头,蹭了一声的乌黑。
“坏了。”
叶梓恍然想起,两人忙着给西门封解毒,院子里的烤鸡忘之脑后,楚遂想起来的时候,烤鸡已经变成了硬邦邦的黑炭,楚遂脸上一块有一块污渍,带着委屈的模样,颇为滑稽,叶梓忍着笑意,安慰了楚遂,“改日我烤给你吃。”
楚遂眼眸一亮,脸上乌云退却,欢快的出收拾去了。
“皇后为何对你下手?”叶梓不解,一个异国质子,惹来国母下杀手,除非是想打破两国的平和,难不成是想对赵国出兵,理应由皇上处理,为何偏偏让后宫之首的皇后动手叶梓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直白的向西门封问出口。
西门封反问,“对我下死手之人比比皆是,许多人都希望我死,你与我合作,被人知晓,难免也会惹来杀身之祸。怕么?”
西门封的眸子黑沉,一滩死气沉沉的黑水底下,藏了两把刀子,锋芒欲露,冒着凌冽的寒意。
“我。”叶梓当然是怕,她惧怕这些阴谋陷害,逃都来不及,但是她越躲,这些腥臊之事便犹如长了腿一样,往她身上贴,逃不掉,躲不开,若不是几次被西门封救下,她怕早就命丧黄泉,成为红粉宫墙底下一个哀怨的枯骨。
西门封冷笑一声,“天色不早了,趁宫门未落锁,叶御医早些回去吧。”
叶梓叹了口气,“西门皇子说的怕,我是真的怕,但是当初若不是西门皇子相救,我怕早已经死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是真的到了躲不过那一天,我叶梓也不是个背信弃义,贪生怕死的。”
西门封笑了,心里不知不觉得多了一些什么,他原本是瞧不上叶梓的,胆小怕事,遇事畏畏缩缩,不长脑子,若不是因着她的医术,西门封不会留她,但今天,叶梓好像不一样了。“你早些回了吧,日后小心一些,少来我这里。”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院子里隐隐冒头的楚遂说的。
西门封话音未落,楚遂可怜巴巴的进来,“我送你出去吧。”
楚遂不等叶梓答应,一把将叶梓拽上肩头,抓着叶梓的手,轻轻地一跃,上了屋顶,消失在清冷的月光。
半盏茶的工夫,叶梓就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楚遂仍旧不开心的模样,“日后我不来找你了,等烤好了鸡再偷偷的给你送来。”
叶梓找了些糕点,还是那日南芸送过来的,让楚遂拿着回去慢慢吃,楚遂不好的情绪才消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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