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局时被她挠的。”宁檬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的红裙女。

    震惊流露在程远洲金属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上。

    红裙女突然动了。以飘忽的姿态向窗口迅速靠近。程远洲开口说话时声音有点哆嗦：“你……你别过来啊！”

    宁檬叹了一口气。上一个“守护者”冷酷的游戏套装之下是个肌肉型怂货，这一次的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红裙女紧紧贴在窗户上，青紫的嘴唇翕动，念了一句什么。

    程远洲慌道：“她在说什么？”

    “她在说：你看到鱼了吗？”宁檬说。

    “没看到！我们不想看！”程远洲果断回复红裙女。

    这怎么还聊上了呢？宁檬虽然也很紧张，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程远洲惊了：“你不害怕吗？”

    “我见过一次了，没那么怕了。”

    “对了！你玩过一次了！”他面具后面的眼睛亮晶晶的，“你上次通关了吗？”

    宁檬的脸色沉下来：“没有。游戏失败了。”

    “失败了会怎样？”

    她沉默一下，才答道：“还是尽量通关吧。”

    她的语气让程远洲生出糟糕的预感，隐约猜到什么，问道：“上一局也有「守护者」吗？他怎么样了？”

    还没等她回答，红裙女忽然以典型的恐怖片节奏瞬移到另一侧窗玻璃外，绕着客舱转来转去，不住地念着她唯一的台词：“你看到鱼了吗？”手不断拍着玻璃，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手印。

    看鱼……这话的意思是想让他们跳到水里，去看那种啄人眼睛的红眼鱼吗？她忽然想到上一次她和吴启先后落水，都是跑出客舱后发生的事。看着红裙女的移动轨迹，她灵光一闪：“她进不来！她无法穿过玻璃！只要我们呆在客舱里，就是安全的。”

    程远洲指了指客舱的铝合金门，小声说：“门开着……”

    宁檬暗叫一声糟糕，刚想跑过去关门，红裙女已经出现在门口，黑洞洞的眼眶“盯”住了他们，裙边的水嘀嘀哒哒落在她青白的脚边。

    突然黑影一闪，程远洲以惊人的速度超过她冲了过去，把门狠狠一关。

    砰地一声巨响，整艘船都震颤了，铝合金门拍得活生生变了形，门框与金属墙壁衔接的地方居然裂了，裂了……

    宁檬目瞪口呆：“你……你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这是人类应有的力气吗？空手道黑带的她，也做不到把铝合金门摔成这样啊！

    程远洲比她还吃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我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子啊！”

    宁檬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旋即又想：可能因为这门在“游戏效果”下看起来结实，其实现实中的门早就烂了，所以才会一摔就碎。嗯，一定是这样！

    然而现在不是纠结程远洲的力量问题的时候。哗啦，哗啦……那个破门被从外面推了几下，门和门框与船舱壁之间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宽，青白的手伸了进来。红裙女居然没被门拍扁，这还要进来了？

    程远洲本能地退了几步，在宁檬以为自己又要被人推出去当肉盾的时候，程远洲挡在了她前边，把她护在身后。

    这个人虽然文弱，倒比吴启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