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者泛着青色的手指要掐上她咽喉的时候,突然“呼”地消失了,整个人如沙尘般被风吹散。
在消失之前,一句阴沉的话声若有若无飘进她耳中:“你和你的噩梦,总会在黑夜里重逢……”
这句话音飘忽不定,她不确定是追杀者说的,还是来自某种“旁白音效”。
与此同时,别墅深处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当、当、当”的老钟表报时声。响了五下。清晨五点了。远处的有闪光映进眼中,那是湖面反映的点点晨光。
追杀者如他突然出现一般,突然消失了。他是因何而来,又因何而去?
程远洲跌跌撞撞跑到她面前,伸手想摸她呆怔的脸,又小心地没敢碰到她皮肤,声音颤抖:“你什么时候掉的一格血?没事吧?”
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血条的变化,摇摇头:“一格而已,没事。”
他面具下神情放松:“幸好幸好。”
她的目光上移到他头顶:“你的血条只剩了五格了,你知道吗??”
“唔,是吗?”他面具后的目光散了一下,仿佛是看向视野中的血条,这一散却没能再收起,视线忽地混沌,身子一软朝前倒去。
她慌忙接住他,无奈她身娇体弱撑不住,两人一起滚倒在地上,匆忙之中她只能努力把手掌垫在他脑后免得摔到头。
程远洲枕着她的手,意识只是恍了那么一下,片刻间已经恢复清醒,喘息几下,渗血的嘴角咧出一个笑:“没事,我没事,这不是还有五格呢么。”
“别动。”她白着一张脸,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忽地缩了一下身子。她的手搭在他肋下,声音有些抖:“这里痛吗?”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游戏中失去一只眼睛、现实中失明的吴启。以她多年的格斗经验,知道刚刚的恶斗有多激烈,程远洲受的伤肯定不轻。若把伤情带回现实中,情况可能很严重。
“不怎么痛。”他分明感觉肋下、背后、左手肘片刻前还锥心刺骨的剧痛在迅速消褪,一会就完全没感觉了。
与此同时,眼前出现提示:守护者具备自愈力;当新一局游戏重新开始,守护者的血条能够回满。
苍白的脸倒浮起诡异的红晕,“你……你干嘛摸我。”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之前他跟追杀者打斗时,她明明听到骨头断开的声音。把准备坐起来的程远洲一把按了回去,再从头到脚把骨头摸了一遍,直摸得他小鹿乱撞,耳根子红得要滴出血来,小声哼哼:“别别,天都亮了,让人看到不好……”
她根本没甩他的含羞带怯,只困惑道:“真的没事吗?”
他把刚刚看到的有关自愈力的提示背给她听。
她半信半疑:“身上已经不痛了吗??”
他忽然不知起了什么心思,抿了抿嘴:“痛。”
她又慌了:“哪里痛?”
“到处都痛……”
不远处突然传来冷冷的一声:“两位客人这是在干什么?”
宁檬转脸望去,是管家任衍。正皱着眉,不悦地看着一坐一躺,姿态可疑的俩人。宁檬说:“我朋友伤得很厉害……”
程远洲已经呼地坐起来,闻言,犹豫着要不要躺回去配合一下。宁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