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特别想打他。
程远洲一脸忿忿地翻出了版权注册证书,证明这个标志的确是他的原创设计,版权所有,不容侵犯。
宁檬:“……”现在是纠结版权的时候吗?不是应该担心为什么他程远洲原创的一个图标,会出现在一个闹鬼般的古怪游戏里,差点要了他的狗命?!
她盯着印下的图案,越看,越生出一丝熟悉感。
除了追杀者的衣服上,她还在哪里见过它吗?
*
医院,主治医生严肃地看着来补办出院手续的宁檬,批评道:“你怎么能让病人擅自出院呢?会诊情况结果情况不太好你知道吗?”
宁檬的脸顿时白了:“什什什么结果?”
主治医生语气凝重:“鉴于病人的痛感并非直接来自病灶或创伤,我们的初步意见是转神经内科做进一步检查,确认大脑是否有器质性病变。如果还是没有,那就得转精神病院了。”他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总之,是大脑的毛病。”
“大脑……?”她喃喃重复,忽然想起那个追杀者衣服上的标志,程远洲文创店的注册商标,头颅侧面图上,大脑部分盛开的花。
她还是顶着医生遣责的目光,给程远洲办了出院手续。
她知道医生的判断没有错,是程远洲的大脑有问题。不,不仅是程远洲,她的大脑肯定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她记起了引发这一切的VR眼镜,戴上它时那刺入脑髓的耀眼红光。对,就是那时候,有什么东西“写进”了他们的大脑,随后就以超真实的幻视、幻听、幻感,感受到一个奇异的世界。
如果去神经内科对他们的大脑进行详细检查,说不定真的能在显微仪器下看到某些质的变化。
但凭常识,她确信医院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得由他们自己寻
找答案。寻找VR眼镜和《尘封》的源头。
这家医院正是上次吴启住的那家,宁檬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他已经出院了,出院时左眼仍没复明,医院建议他继续接受心理治疗。
她隐约感觉到,吴启虽然退出游戏,但他的单眼失明仍然是游戏“特效”。心理治疗没有用,只有破解《尘封》,吴启才能复明,她和程远洲才能彻底摆脱这个噩梦。
心事重重地回到浮雕文创店,发现店里来客人了,在卡座里跟程远洲面对面坐着。程远洲见宁檬回来,嘴角一弯,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己坐的双人座的空着的一半:“领导,过来。”
这么尊重的称呼,被他叫出了唤小狗的感觉。
宁檬走过去坐下,看向对面的人。
客人的年龄看起来比程远洲大一点,三十岁左右模样,长相俊朗,穿一身工工整整的西装皮鞋,好像是在写字楼里正上着班,被中途叫到这里来。
此时他身体有些紧绷,如此舒适的卡座他也没有倚靠,在座位上坐得笔直,眉宇蹙着,有棱角的嘴唇也绷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情绪。
程远洲就完全不同了。也是因为身上不舒服,他全身骨头散了似地懒洋洋歪在大靠垫子上,给他们做介绍:“这位是冯哲,也是《尘封》的玩家。?这位是宁檬,《尘封》里的调查员,我的领导。”
被介绍的两人呆住,像被天雷齐齐地轰过。
程远洲对宁檬解释道:“我不是安排人去查《尘封》来源了吗?目前还没查到这款游戏开发公司的具体情况,又或者,它只是个人研发的,不一定是由公司运作。
但是,凭着我们领到VR眼镜的那家商场的监控,排查出入人员,找到了冯哲先生。”他顿了一下,说,“冯先生说,他经历了同样的事,但是,他去的不是无周湖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