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马丁神父由于在中国待过多年,会说中国话,故奉派调来台湾服务。
1959年甫到台湾,马丁神父便深深为当地醇美的风土民情所吸引,那迎风稻浪,那勤劳朴实的人民,尤其是兴盛的民俗活动及庙宇庆典,都令他感到新奇与惊艳,虽然这一切与德国现代化的风情大异其趣,但却令有一份贴近人心的纯朴之美,独特且无法被取代。
‘与台湾人民亲密接触,我便深深地爱上这块土地,这是个容易令人着迷的地方,多元融合的文化,更有人文历史,再加上传统的美食和特殊的沿海地理景观这里的一切充满着不可抗拒的魅力。’马丁喜欢台湾的美,是充满古朴与传统。
他在台北待了五年之后,1964年白河地震过后,他就到花莲去服务。
花莲古称奇莱,西班牙人在1622年到这里采取砂金,还将花莲地区称为”多罗满”。
而汉人至花莲开垦是清朝咸丰元年,相较台湾其它地方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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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32年临海道路通车前,往来花莲通常需要乘船、故有「陆上离岛」之称。直至北回铁路通车后,花莲的交通才获大幅度改善。
他喜欢原住民的粗犷乐天,对花莲贫穷山地的悲悯情怀,所以到此展开更广大更深层的奉献。
他来到林田山,旧称”摩尼沙卡”,一个隐含浓浓秋意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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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离花莲市约四十公里、遗世独立的小山城,有股无可抗拒的魅力,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林业人文所产生的吸引力。
在1960年代,林田山一片人声鼎沸景象,是伐木的全盛时期,当时约有四、五百户人家定居于此。
但随着政府禁伐林木政策的实施,林田山的伐木工人渐渐离去,一并带走原有的繁华。
至今林田山仍旧保有其原始山川景观、自然生态及早期的桧木房舍和运载铁道,处处可见前人留下的痕迹。
昔日山区的旧铁道横过溪谷穿过高原,蜿蜒在山林间,承载着林田山的生计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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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满青苔的黑瓦,长条木板的鱼鳞状墙,小小的亭子,不知已孤独挺立了多久,木屋旁的大树,依然屹立不摇。
看尽光荣岁月的流逝,数过繁华落尽,即使大部分的人们已将它遗忘,它依旧在此守候。
空气中彷佛还回荡着嘻戏孩童天真的笑声。
温暖而灿烂的阳光从天际洒下,穿过树梢,几只小云雀在窗台跳跃,忙碌的在门扉窗棂间探寻,似乎完全不受时光的流逝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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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堂是林田山居民的共同记忆,一出出的电影、一场场的典礼聚会曾在此留下足迹。
而今曲终人散,只剩浓浓的桧木香,回荡在空气中。
自一九六0年代因伐木全盛时期的繁华小山城,如今已风华褪尽,成为人口严重外流,房舍颓塌的萧条小区,只留下一些日式建筑物仍伫立于林田山的繁花绿树间。
1991年全面禁伐天然林的政策开始实施,林田山的伐木作业才停止下来,变成今日没落的小山城。
那些遗留在山坡上的桧木房舍与旧铁道,仍然散发出一股独特的人文气息,为林田山往昔的历史留下完整的见证。
马丁神父深知偏乡民众总为医疗所苦,民众就医往往要跋山涉水,十分不便。
遂在自己所服务的小教堂内,设立了一个医疗站,替穷困的民众做医疗服务。
宅心仁厚的他也跋山涉水到其它山区为行动不便的长者看病。
他在花莲一待就是十八年,现在的林田山,洗净铅华后,整个桧木建筑依旧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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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马丁神父坐在房间内,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隐藏着为人不知的秘密,如今却承载了一个神父该有的神圣使命,我当年飘洋过海来台湾,编织及经营一个遥远梦想的未来,为的是……”
他有时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长嘘短叹不已。
’为妳,我耗了多年的光阴,飘洋过海来看妳,然而天地之大,人念之脆弱,却往往抵不过造化的捉弄。’
这个遗憾,他也只能从心中慢慢抹去。
但记忆总是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在波涛的海浪里,随着细腻的波浪慢慢的远去,……
,宛如她远去的倩影,若隐若现,不会融化。
想念她时,马丁独自坐在海边,望着海的那头,轻叹:”但愿海水可以消去我的这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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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天空下起小雨,令依晴有些多愁善感。
她对丽如说:”我知道,有些善良不一定温柔,就像有些手适合紧握,有些适合错过。杜国强一直以来对妳情有独钟,他是个深情又感性的善良男人,妳要好好把握。”
“他现在人在哪,我想立刻见他。”丽如迫不及待的问。
“别急,我先和他联络他知道是妳,不要这么唐突,若不知会人家一声就去,可能会吓到他。”依晴考虑的较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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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晴打电话和国强联络好明天见面的时间。
国强当晚既紧张又兴奋得睡不着。
三个人到了一间雅致的咖啡馆坐下。
“你们聊吧!我家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不陪你们。”依晴不想做电灯泡,借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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