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腿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即将要到来的日出前刻。这边的房子都不高,她又偏偏住的不低,从她的房间落地窗完全可以看到另一栋住户楼环绕的迷雾。她很久没有这样早醒了,每天不是失眠就是很难起来。
怪不得都说日出是最美的,因为它象征光明代表希望。二十三岁的陆芊晴难道不应该是此刻即将要跃出的朝阳吗?她还这么年轻一切才刚刚开始。可是过度的安静让陆芊晴开始怀疑那场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可能是假的,怎么可能有人这么早起来放鞭炮呢?她终究没有看到那个人。
天还未亮她的母亲是绝对不会醒来的,她多会享受生活啊,富贵如天锦衣玉食更不要提,每天围绕在她周围的都是阿谀奉承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以表忠心的丑恶嘴脸。陆芊晴完全不需要担心此刻会传来她的妈妈慵懒、不耐烦、或是愤怒、嘲弄、讥讽、咒骂的声音,她觉得很开心。
铃声响了七八声的样子正当她拿离耳朵准备挂断的时候,手机那头清清楚楚传来一声,
“喂!”
陆芊晴整个后背都僵硬笔直了,她尽管也不想听到母亲的声音,但是万万没想过会是另外一个人接起电话,房间里吹得暖气好像突然变成了冷风,她肩头的蚕丝被滑落让她更觉的无处抵挡四处朝她蜂拥而至的寒意。
她把头低了下去不过半秒又倔强抬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退缩又富含厌意,还不如是自己妈妈接的电话,她虽然这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但是心里多少不能没有一点感觉。然而,现在这个人的声音,还不如妈妈痛痛快快骂自己一顿。
“怎么是你,苏卿文呢?”她不耐烦问道。
她好像很久没有叫过她妈妈了,都是直呼其名。对她而言“妈妈”这个词和“苏卿文”一样都只是称呼罢了。
“你妈她还没有醒来,我们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那头的人声音压低了一点,似乎唯恐惊醒他人一般。
“还用问吗?我根本不想接。”她没有好气的说道。
“芊晴,你回家吧,我和你妈妈都很想你!”
“芊晴只许我爸爸喊,你算什么?就算是继父,你和我妈领结婚证了吗?有本事拿出来我看看啊!”她难掩心中的愤恨不留余地的说道。你什么都没有,怎么可以和我爸爸相比。
“你......”
那边没有声响了,电话好像忽然被人夺走了,通过听筒传来了一声咒骂,她不需要想都知道是她的母亲的声音。
“陆芊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怎么没有脸回来啊?老娘好心好意打电话给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把话给我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