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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再问,可看他去问静笙家是哪里的,在哪儿读书,箐歌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他问起了静笙,甚至比问她的问题还多,可他还是感觉他是在掩饰,在掩饰他实际上是冲着她来的。
冲着她来的?可是她在凉城一没有跟谁结怨,二没有得罪过姓宋的人。
不对,姓宋?箐歌突然想到了那次在西餐厅见到的姑娘,听傅昆山的话意,那姑娘是姓宋吧?
那这个人?
箐歌仔细看了看男人的脸,虽然保养良好,可眼角的细纹还是有的,那他很有可能是宋小姐的父亲。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是傅昆山告诉她的?想到傅昆山,箐歌突然想到傅昆山给了她支票之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就像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便宜儿媳妇一样,就像他忘记那五百万一样。
箐歌越想越感觉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越多,一时间有些烦躁,错过眼去看眼前的花海。
打量的目光错开,宋公铭这才看了一眼,偏头看向桃林的女孩儿,看着那张几乎跟故人一样的脸庞,他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故人,林画善。
他认识林画善的时候,她明媚肆意,虽然只有一年,却在他心里印下了一辈子的烙印。
那时候他已经订婚,妻子是许家大小姐,跟他门当户对,他一开始对于结婚对象是谁,根本不在意,反正爱情不是他的全部,他要的是权势。正好宋家有权,能成为他跟哥哥的助力,父母又满意,那就订婚吧。
可就在订婚后的半年,从淮大做交换生的林画善出现了,那个美丽阳光的女孩儿像一道骄阳一样,直直地射在他的心里。
他至今都忘不了,初见时的第一节上课,穿着湖蓝色百褶裙的姑娘,大方端庄地站在讲台上说,“我是林画善,双木林,诗情画意的画,善良的善。”
那样的姑娘进了他的心,他压抑了很久,才确定原来以及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也才知道,林画善是有喜欢的人的,对方是一个军人。他心里不服,一个臭当兵的,怎么会配得上她的喜欢?
他心里较着劲儿,终于在林画善生日的时候,他见到了他。
那天,林画善的生日,班里的人,想着林画善要走了,就打算生日会跟离别宴一起办。在一家他从来都不会去的小餐馆里,大家喝酒,说话。
他全场的目光都在林画善的身上,而那个女孩儿全场言笑晏晏,开心得很。直到包间的门被推开,穿着笔挺军装,长相清俊又一身刚毅的男人出现,一向淡定微笑的姑娘,哭成了泪人。
那男人不顾那么多人在,亲了她,语气宠溺,“这么不欢迎我?十个小时的飞机真是白坐了。”
少女的哭声顿时就停了,拉着人入了席,丝毫不羞涩地跟人介绍他,“我男朋友,席岳伦。”
席岳伦,他记住了这个名字,回去就让人查出了他的信息,这一查,他有些接受不了,他怎么能是席阔少将的独子?怎么能有文坛夏先生那样一个母亲?又怎么能是一个战功累累的军人?
第一次,他感觉自己自卑。
这种心境让他极其不舒服,他更加努力的学习,工作,把对那个女人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心里。
直到她走,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之后,他知道林画善从了军,结了婚,跟那人在军队成了让人羡慕的眷侣,他心里苦涩,可也无可奈何。
再之后,就是十多年后,他哥哥与境外贩毒分子交易的事被谢无愁意外地知道。
那是一个意外,因为谢无愁四个兄弟死在了毒贩子的手里,本来天衣无缝的抓捕活动却被敌人反扑了,很明显是内部有人告了密。
谢无愁悄悄地调查,之后把线索告诉了顶头上司席岳伦,两个人动用一切力量,才查到了他哥哥头上。
于是,他哥哥就动了杀心。这就有了那次杀人灭口的空难。
而之所以牵连到了林画善,则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内。筹划事情之前,他已经告诉哥哥,让哥哥直接干预,不让林画善参与那个任务,可不知怎么了林画善还是去了。
生如夏花,死如烟火,那样风采一生的女子,连死都那么的轰轰烈烈。
她走之后,以至于很多年,他总能梦见当初教室里她着湖蓝色衣裙的样子,可佳人已逝,他们道路向背,他没有办法。
可从傅昆山嘴里知道傅庭深订了婚,且对象是一个姓席的女子的时候,他忍不住第一时间去查了那个姑娘。
没看里面的消息,只是看着她跟傅庭深在一起的照片,他就认定了,没错,是她。
是她。
只是没想到,他的女儿,跟她的女儿,喜欢同一个男人,而他的女儿,很明显的不占上风。
一杯茶喝完,宋公铭拿起茶壶准备给几个姑娘续茶,刚把自己的满上,他就听一个清冷利落的声音传来,“宋先生别忙活了。”
宋公铭拿着茶壶的手一顿,嘴角勾着笑回头,语言和煦,“是庭深啊。”
傅庭深抬步走进亭子,直接走到箐歌身边,“妈那边儿出了点事儿,我们得先回去。”
箐歌惊地忙站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傅庭深没有回答,直接对宋公铭说道,“打扰先生雅兴了,庭深改日再向你赔礼。”说着就一刻不留地带着箐歌离开亭子。
宋公铭看着离开的两个人,轻笑,傅家出了一个情种呢。是怕他对那个小姑娘做什么,慌忙离开的吧,不过,傅家这个傅庭深,他倒是有些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