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谎言可以维系多久……
心里的痛苦酸涩一次次翻涌上来,戴灵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抱歉……”贺一航有些局促不安。
戴灵萱不愿再见他,掀起被子,躲了进去。
贺一航愣了愣,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失措的样子。卧室里像是瞬间黯淡了下来,窗外的阳光被白云遮挡,没有方才那般刺眼。笼在被子里的戴灵萱,像是被关进一个密不透风的暗室,她紧紧环抱住自己,没有挣扎哭叫,却如临万丈深渊。
“我……”贺一航听见自己语声喑哑,欲言又止。
这一刻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将戴灵萱对“贺一航”的满心期待全都摧毁了……
戴灵萱突然将手伸出被子,把“锦鲤”项链丢给他:“拿去,它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吧。”
“迷魂”落到贺一航掌心的时候,他的脸上微微发白,心里悲酸难受。
这并不是他接近戴灵萱的本意。
这也不是他袒露“迷魂”秘密的目的。
可他该如何和她解释?
片刻后,贺一航闷声不语,默默的转身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他幽幽叹了一口气。
“你果然不是一航哥。”戴皓潾的声音突然响起。
贺一航一愣,转眼看到旁边,只见他靠在墙壁上,神色复杂的凝视着自己,心里像是有些茫然却不知如何讲出来。
看来他刚刚是无意间听见自己和的戴灵萱对话。
贺一航点了点头:“是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还是让戴皓潾心口一紧,他撇开视线,转身:“到我卧室说话吧。”他的口气不似往日里的天真烂漫,贺一航突然觉得他长大了。
走进戴皓潾房间后,贺一航习惯性的和他坐在书桌前。
“这大半年来,你都是坐在这里,辅导我功课。”戴皓潾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一瞬,很快转开,垂眸看着桌角,“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接触你的时间远比你和我姐姐在一起的时候要多,所以我曾经怀疑过你可能不是一航哥,他没有你这么博学多才,你也没有他那么幽默有趣……”
“抱歉。”贺一航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下去。
戴皓潾摇了摇头,恍惚想起第一次见到贺一航时,声音渐渐低下去:“不,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辅导功课,我不会考得这么好。我只是很难过,再也见不到一航哥了……”
贺一航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心里堵得难受。
戴皓潾抬起视线,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转了话题:“你听说过我们家的事情吗?”
贺一航“嗯”了一声:“但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事情。”
“我来告诉你吧……”戴皓潾的语气低缓,带着沉重的疲倦,“去年三十晚上,我父母的床上发现一具女尸,我妈因为手持凶器站在死者身边,被怀疑成凶手,当晚就被带走。经警方调查,杀人罪名成立,判刑30年,期间我爸因为多次包庇,判刑6年。我们和‘一航哥’是在初一认识的,他是我爸请来的保镖,负责保护我们安全,起初我觉得这个决定很奇怪,可没想到,过了十五我和姐姐就遭到追杀。”
贺一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们为什么会被追杀?是死者亲属在报复吗?”
戴皓潾摇摇头,很快解释:“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像是死者亲属做的。因为死者是孤儿,无亲无故、而且没有从事过任何职业,是典型的无业游民。”
“那就奇怪了……”贺一航语气幽幽。
戴皓潾不自觉的直起了背脊,向他的方向探了探:“追杀我们的人也奇怪,他们没有要我们的命,每次只是弄得我们狼狈不堪。”
贺一航想起上次在家门口遇到的事情,很快明白戴皓潾的意思。
戴皓潾皱了皱眉,神色复杂:“你觉得这两件事会有关联吗?比如说,有人嫁祸我妈杀人,继而追杀我们。”
“这种因果关系说不通,就像你说的,追杀你们的人并没有真的想要你们的命。而且自从你们安定下来后,他们出现的次数也变少了。”贺一航觉得这几件事很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戴皓潾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可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还会不会再出现?”他紧紧盯着贺一航,满怀期待的眼神闪耀着星芒,“一航哥,你会像‘一航哥’一样保护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