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尧靠进沙发里，望着她，突然轻轻笑起来：“我大概明白了。然后呢？”

    “你帮我拿到‘迷魂’，我送你回家。”戴灵萱眉目一扬，灯光下，她的容颜亮丽得不可方物。

    “成交！”

    贺熙尧一笑，打量着她，突然沉默一刻，“既然我们组建联盟，那么你和金申洁之间的事情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她毕竟还是我的女朋友。”

    他话中意思，戴灵萱不是不明白，这也是最让她出乎意料的地方，面前的男人真的爱金申洁吗？这张和贺熙尧一模一样的脸上时常会多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真实的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让戴灵萱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你真的爱她吗？”她轻轻开口。

    贺熙尧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不安和几分试探，他避开与她相撞的视线，一边笑一边摇头：“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是她的男朋友，你却选择我作为搭档，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会贪恋‘这个时空’贺熙尧所拥有的的一切吗？毕竟他是富二代，他可以不费灰吹之力拥有很多世人奋斗终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贺熙尧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仍在笑，目光像是日月生辉，带着轻浅水雾，让这份笑容变得越发惊艳。

    戴灵萱仔细的盯了他半晌，叹了一口气，却快得难以捕捉：“你说得没错，他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地位、名望、金钱……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他都有了，可你并不屑于成为他，要不然你不会出道。”

    她的后半句话让贺熙尧一惊，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的眼神里渐渐浮现一些难明的情绪，很快，他一眨眼，将所有的情绪都翻掠而过，再看戴灵萱时，呈现出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眸色：“你就不担心我深爱着金申洁，表面和你谈和，背地里却把你卖了？”

    “所以，我问……”戴灵萱直视着他，“你真的爱她吗？”

    她的眼睛和“另一个时空”的戴灵萱一模一样，可她的眼神却不复她柔软，这样一双眼睛看过来只叫贺熙尧心底一抽，自己终究是欠她一条命。

    “你看看，你又越过我的问题，”贺熙尧眉毛一抬，挑目看她，“你要将你和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两人视线交汇，彼此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无声对答。

    片刻后，戴灵萱收了目光，站起来，平白在房间里踱步起来。这一刻所有的记忆全部涌现出来，她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更不知这些往事该如何同一个陌生人讲起，只有脚下的踱步让她稍稍缓解愤愤不平的内心。

    这样略显焦虑的戴灵萱是贺熙尧从未见过的，他看着被灯光笼罩住的戴灵萱，看着她挺直清瘦的背影，突然生出一分恍惚。有一刻，他觉得她像极了他的嫂子。

    戴灵萱突然站住，看着他，眼底光芒一闪，锋芒慑人，却又瞬息隐藏。她说了一段和金申洁之间漫长的又纠缠不休的往事，这段往事里有她最隐密的过去，贺熙尧未曾想过戴灵萱的生活森冷如此，他忍不住微微叹息：“我帮你吧……”这也算还了欠她的一条命。

    戴灵萱目光在他脸上一转，看来自己此次一赌，并未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