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雅茹想要拿下帽子，对上陆白泽的目光，“真的很好看。”他对她笑得很深。

    她被这昙花一现的笑容迷惑得瞬间忘了反应，直到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才清醒过来，随着一起进去。

    轩程毅走在陆云尚身边，听到她长舒一口气，笑得有些玩味，“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憋屈得慌？”

    陆云尚揉了揉闷闷的胸口，一脸认同地说：“你也这样觉得吗？”

    “以前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轩程毅瞥了一眼不远不近走在身边的男人，压低声音和陆云尚咬耳朵，“我都做了他妈四年的电灯泡了，你说我憋不憋屈。”

    陆云尚同情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谁叫你去做电灯泡？”

    说起这个，轩程毅就抹了一把辛酸泪，“我也不想啊，谁喜欢天天被秀恩爱被虐狗？”关键这对情侣虐人的方式还很特别，每次轩程毅都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坐下后，陆白泽见到对面依旧聊得畅快的两人，手指不满地在桌角敲了敲，提醒他们，“点什么菜？”

    陆云尚低头去看菜单，甄雅茹走过来在陆白泽身边坐下，想说什么，看到他的目光又压了下去，打算待会再说。

    “点这个吧，你喜欢吃鱼。”轩程毅凑到陆云尚身边，跟她仔细介绍菜单上的那些鱼都是怎么做出来的，味道怎么样，搭配什么最好吃。

    “是吗？既然有这种去腥的方法，还保持了鲜味，那我可得尝尝。”

    陆白泽看到陆云尚眉眼弯如月牙的模样，眉头一皱，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我帮你取下来吧。”甄雅茹伸手过来，陆白泽刚说一句不用，她就将手搭了上去，枉顾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拿下了银白色的领带。

    “这个鱼！”就在两人气息有些怪异的时候，陆云尚扬起声音指着一道，“你给我说说这个。”

    “既然喜欢全都上。”陆白泽没等轩程毅开口，对边上的侍应生说。

    “可是……”甄雅茹没有去看陆白泽的表情，“你不喜欢吃鱼啊。”

    陆云尚立马去看陆白泽，想从他那张不动声色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想对甄雅茹说在陆家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吃鱼宴，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陆白泽微皱眉头，轩程毅就在一旁起哄，“要不然你们一桌，我们一桌好了。”

    “把带鱼的菜都上了。”陆白泽不容置喙的嗓音压过了他。

    “我知道你不爱吃鱼，尽管我喜欢吃，但我再没有吃过一次，都四年了，没想到你现在也吃了。”甄雅茹不经意地说，却令陆云尚的心头再次跳了一下。

    “谢谢你，白泽，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我很感动。”甄雅茹看着他的目光微微莹润，里面盛满了痴然之色。

    然而心头却是另一种想法，他对这女孩果然不一样，竟然为了她连鱼都吃！

    鱼和脏东西一样一直是他无法容忍的存在，甄雅茹心里再次敲起鸣钟。

    陆白泽手头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倒了杯开水，推到对面，没有说话。

    很快一道道鱼就送了上来，各地的深海浅水、江河湖泊鱼滋味各异，都是刚刚送来的新鲜食材，陆云尚却有些食不下咽，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时不时地偷偷瞥一眼对面低声说话的两人，不管轩程毅在耳边念叨什么都有一声没一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