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叶帆如同落水狗一般夹着尾巴出了德清院之后,身边的丫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众所周知,这位被扶正了的外室夫人最听不得的便是旁人叫她一声妾,而薛老夫人非但这么叫了,还句句戳在了她的心窝子上,如何能让叶帆不气得连肺管子都疼上几分?
“都给我滚出去!”
翡翠和焕碧交换了眼神,心道这个当口惹怒叶帆着实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因此知情识趣地退了下去,之后便听得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可见是因了叶帆气得恼了,所以才砸烂了屋子里的许多摆设。
旁的倒是不打紧,只是屋子里还有宫里赏赐下来的瓷瓶,若是不小心被打坏了,这可是大罪一桩。
翡翠和焕碧胆战心惊地听着屋子里的响动,想着是否要请老爷过来瞧上一眼,恰在此刻,薛浩然信步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奴婢见过老爷。”焕碧施了一礼道,“自打从德清院回来之后,夫人的心情便一直不好,奴婢也没敢多问。”
“罢了,我进去看看。”
薛浩然叹了一声,他知道薛老夫人一直都不喜欢叶帆,想必将叶帆单独留在德清院,定是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叶帆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平素里又在将军府里作威作福惯了,她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气?
眼见着薛浩然推开房门,翡翠和焕碧也跟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着,果然见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好在叶帆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没将宫里头上次下来的瓷瓶也一并摔碎。
“想来是夫人一时失手,奴婢这就收拾干净。”
翡翠连声道,薛浩然倒也不曾在意,不过是闹些小脾气而已,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这个消息,恐怕会让叶帆的心情更为不佳。
只是,叶帆到底也要知道此事!
“夫人,策儿的年纪还小,一年的光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你说是么?”
叶帆原本还以为薛浩然此番前来,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谁曾想竟然是来说道薛天策吏部考核被刷下来的事情,此事她早已知晓,更是由薛老夫人亲口告知了她,而最让她愤恨的还是,此事竟是因为薛文清那个死丫头!
“好端端的,老爷怎么说起这话来了?”
叶帆假意听不懂,既然薛天策吏部考核之事早已经板上钉钉,那么她自然要从中捞取一些好处,否则这个苦果岂非要白白地咽下去?
“我若说了,夫人可不要气恼才是。”
叶帆的笑意更为温和了些许,“自然,老爷请讲。”
“我听吏部的人说起,策儿今年的考核情况不甚理想,恐怕要等明年了。”
“原来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