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烟终究还是进了宫,这在将军府内掀起了好大一阵子风浪,甚至当时有人悄悄地设了赌局,彩头便是哪位小姐可以入宫伴驾,一时之间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随着薛文烟的入宫,这些事情也逐渐消失不见。
薛天琪回来之后,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连官服都来不及换,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便去了薛浩然的院子。
“父亲,那些庸医以讹传讹,难不成您也信么!”
他不过外出七八日,回来之后捧在手心的妹妹如何就成了天花之症了?
闻言,薛浩然放下手中的茶盏,沉声道:“府医在薛家这么多年,如何是庸医?倒是你,刚述职回来,不去更换衣服回去当值,就直接来这里质问我。这是对一个父亲该有的态度么?”
“那您对清儿,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态度么!”
听到薛天琪的顶撞,薛浩然顿时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放肆,她得了天花那样的病,我若不是顾及着这份父女之情,如何还会留她在府内?如今兰苑已经被封了,你是薛家的嫡子,容不得有闪失,以后也不必去兰苑了!”
薛天琪被他这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冷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只有这一个妹妹,若是因她而死,心甘情愿!”
说完这话,薛天琪再不看薛浩然,转身便大踏步出去。
身后传来薛浩然的怒骂:“逆子!”
然而薛天琪的脚步却连停顿都不曾。
见到薛天琪时,薛文清正在修剪花瓶里的草,初秋的季节,荷花凋败菊花未开,倒是这些草生的格外苍翠,瞧着怪喜人。
薛文清方修剪好,正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了三步开外的薛天琪。
她欢喜的叫了一声哥哥,便要走过去,只是刚一动弹,脚步便停在了原地,带着几分的试探道:“哥哥怎么来了?”
却是薛天琪先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顾薛文清的挣扎,轻声道:“小妹,你受苦了。”
一句话,瞬间便让薛文清所有的话堵了回去,她鼻子一酸,仰头笑道:“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薛天琪身上的尘土味儿足以证明了一起,她的哥哥连衣衫未换便来了,而他的神情,更是表示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妹妹放心,我会替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替你正了清白!”
听得薛天琪的话,薛文清心中暖意融融,却是摇头笑道:“哥哥难道不觉得,如今的我才是最自在的么?没有勾心斗角,唯有悠闲自得。我既已脱离开了那个圈子,何苦在将我拖进去?”
闻言,薛天琪微微一怔,待得看到薛文清真心实意的笑容之后,方才诧异道:“清儿,你是故意让他们以为你得了天花的?”
见到薛文清点头,薛天琪方才轻叹道:“罢了,你开心便好。”
略说了几句话之后,见薛天琪脸上的疲惫,薛文清连催带赶的将薛天琪推了出去,直到看见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她方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