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垂着头，低低的说：“我这边也是，都说没见过。”

    “其实见过了，也不一定记得，我们这么找效率实在太低了。”

    顾亦皱眉不做声，道理他都懂，可是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没有办法在家里一直等着，他坐不住，吃不下，睡不着，无论做什么都不安心。有时候他想方艾艾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让他完全受影响在一声不吭消失不见。

    “HI，美女做美甲吗？”一个身穿玩偶服的人递过来一个传单。

    莫小凡摇头。

    “免费的。”

    “不需要。”

    “打扰了。”那人无奈的离开，走了两步又倒回来。

    莫小凡盯着那颗硕大的脑袋，不耐的说：“我不做美甲。”

    “你们在找那个女孩？”他指着莫小凡手里的照片。

    莫小凡低头，举起手中的照片，“是，你见过她吗？”

    “我见过。”

    顾亦眼睛微微放光，他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脑袋，“你在哪见的她？什么时候见的？最近几天见的吗？你快说，你说啊！”

    “我……这……你……”那人被他晃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莫小凡赶忙去拯救他，一边掰着顾亦的手指一边给他道歉，还不忘劝顾亦冷静一下，可顾亦哪里听得进去，他这些年的不冷静全都跑了出来，他死死抓着他的脑袋，一刻不放松，似乎这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生怕一松手，有关方艾艾的消息又不见了。

    好不容易，顾亦冷静下来。

    刚好到了午饭时间，莫小凡带他们到最近的餐厅，胡乱点了几个菜，那人拿下头套，露出一张颇为秀气的脸，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有些狼狈，他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顾亦：“她真的是你女朋友？”该不会是纠缠人家的渣男吧。

    顾亦不做声，莫小凡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告诉他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期间那人一直紧紧皱着眉，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最后掏出手机一看。

    果然，她不见的那天就是做指甲的那天。

    也就是说她是做完指甲回家的路上不见的。

    要是查下来会不会和他们有关系……

    他放下筷子，现在实在没心思吃饭：“那天这姑娘到我们店做过美甲。”

    莫小凡：“做美甲？几点？”

    “大约五六点的样子，具体时间不记得了，”他回想了一下继续说：“那时候路上人特别多，大部分都是刚下班。”

    “那她什么时候走的？”

    “她在店里呆了大约半个小时，走的时候我还和她说话了。”

    “之后见过她吗？”

    “没有，之后再也没见过。”

    做完美甲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段了，她不禁看向顾亦，他……

    “她……”顾亦突然说道：“她那天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

    莫小凡奇怪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对了，还真有一点。”

    顾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快说。”

    他说：“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她当时好像很紧张，脸煞白煞白的，一开始我还吓了一跳，以为是被我吓的呢。”

    “紧张。”顾亦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说起来她确实挺奇怪，一直问我店里人多不多，我还以为她怕人多排队，没想到她一听人多立马进店了……”他还在说个不停，丝毫没注意对面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已经惨白一片。

    紧张，煞白的脸，找人多的地方。

    这一切的一切连起来。

    方艾艾她是被人跟踪了！

    五六点……

    对了！

    那天她给他打过电话，就是五点多不到六点，他回过去的时候，她好像说了一句“喂”，之后好像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的的是……

    你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

    他早该想到的！

    他怎么没想到呢！

    他们去酒吧暴露了，陈想妹怎么会放过他们。

    他早该想到的！

    该死！

    顾亦猛地站起来，顾不得和他们说一句话就往外冲。

    “顾亦，你去哪？”莫小凡站起来，在包里掏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这顿我请了，谢谢你。”

    “不客气，人找到了，告诉我一声，挺可爱一小姑娘。”

    “好，找到了一定告诉你。”

    莫小凡不明白顾亦突然离开的原因，只得追上去，拉住他：“怎么了？”

    顾亦一动不动，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你是要急死我……”她突然说不出话了，顾亦脸色白的难看，他似乎有些站不住了。

    “你……”莫小凡嗓子哑了哑，“到底怎么回事？”

    “方艾艾她……”他喃喃道：“可能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