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还有你不敢的事啊。”
沈小西没说话,就一直跟在于深身后,她想好了只要他把自行车推出来,她就跳上去。
于深为了防止沈小西强行上车,就决定只要一出车棚,自己就火速离开。
于深把自行车推出车棚的那一刹那,沈小西就用劲全身力气准备向车后座上跳,但她的速度稍慢了一点,于深把车骑出去了,她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想起来却没能动,就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蹲坐在了地上,还是艾暖把她扶了起来,打了个出租车送回了家。
在爬楼梯时,她觉得简直是中煎熬,疼的冷汗直冒。
爸爸问她怎么了,“屁股摔着了。”
在妈妈的三令五申下,带她去医院坐了个检查,医生诊断“臀部肌骨两侧肌肉轻微损伤。”
爸爸妈妈顿时在她耳边念叨起来,“这孩子,从小毛毛躁躁的,这么大了还把屁股摔伤了,幸亏骨头没事。”
妈妈念叨了一路,虽然有点吵,但对现在的沈小西来说那是久违的幸福感觉。
她让爸爸去班主任那请了一个星期的家,在家休养了一周。
艾暖走到于深面前:“沈小西,摔伤了。”
于深:“哦”了一声。
“她是因为你受伤的,那天你骑自行车走了,她没跳上去,坐在了地上,把臀部摔伤了。”
艾暖没有说“屁股”两个字,用了“臀部”,顿时觉得有文化真好,说话好文雅。
于深没有说话,低头背着单词,虽然发音很不准,但是却很认真。
后来,沈小西回学校了,没有再对于深步步紧跟,但也会时常去关心一下,但一般情况就是她说他听,沈小西告诉自己不管他有没有听就当他在听好了。
有天于深感冒了,放学后其他同学都走开了,剩他趴在桌子上在那要命的咳嗽。
沈小西不知在哪弄来一份鸡汤放在他的桌子上,“你赶紧把这鸡汤喝了,生物老师说了鸡汤是最好的治感冒良药。”
于深有些发烧,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沈小西正把保温盒的鸡汤倒出来递给他。
夕阳从窗口折射进来,暖暖的光撒到到沈小西身上,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柔和了不少。
他突然间从沈小西这二不拉几的小丫头身上看到母性的光辉,温温暖暖的感觉直冲他的心脏,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到过。
他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了一声:“谢谢。”
也许就在那时于深的心中有了沈小西的位置,而且是坚不可摇的位置,他会偶尔对她说一句,“我决定考京津地区的学校,你要好好学习,现在不需胡思乱想。”
这些话对沈小西来说就是承诺,是于深和她约定好上大学后在一起的承诺。
后来于深考到了帝都,沈小西考到津市,两个人分别待到了相隔不远的城市。
她会找机会去找于深,于深会对她说:“沈小西,我现在有点忙,要去外面公司实习;沈小西你要好好学习,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他俩就这样没有任何进展的过完了大学生活。
她记得于深是来津城看过她一次的,莫名其妙的从帝都带来一盒鸡汤过来,还去她的工作室帮她把所有的画笔削好,把快要卡死的电脑重新安装了系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就坐火车回帝都了。
再以后她选择了继续读研,于深进了任氏公司,她在刚开学不久的时候去帝都找于深,却看到了任玥正挎着于深走过来,趾高气昂的看着她,脸上带着骄傲与笑意,摇晃着于深的手臂对她宣示主权,于深脸上仍旧是冷淡的表情,没有说话。
沈小西觉得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没有说一句废话,自己默默离开了,在火车上一个人哭的稀里哗啦,把同桌的大叔都给吓跑了,直到下车人家都没有再回座位。
秦歌的一句话在她脑中回荡起来,“你们这暧昧期也太久了吧,要不就你俩脑子都不正常,要不就是你一厢情愿。”
忽然间,她懂了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从此以后,她和于深没有再联系过。
后来妈妈又出了事情,这个巨大的痛苦好像让她忘记了于深带给她的痛,如果不再看到他,她相信自己也许会忘掉于深这个人的。
于深离开酒店后也在临市徘徊了一圈,只不过他每一步都慢了沈小西一小会,两个人都没有碰到一起。
他想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沈小西的,是在她死皮赖脸跟着他的时候,是她神奇的变出一锅鸡汤给他的时候,就是在那一个莫名的瞬间,那刻的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