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夕的世界观再次被这个叫齐牧的男子刷新,就在路口的早餐店,他已经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两碗豆浆,现在正在让老板给他把豆浆油条各装五份带回去,弄好了,还好意思回过头去让程小夕付钱。
“齐牧,我看你挺有钱的,怎么会是这副样子?”程小夕帮他提着豆浆,因为他忙着吃刚刚遇到的路边小摊卖的煎饼果子。
齐牧立即紧张地看着她,问:“我哪里暴露了我有钱了吗?”
程小夕白了他一眼,虽然自己不关注那些奢侈品的牌子,但是就算自己不关注,身边也还是会有人谈论,也就难免记住了一些,瞄了一眼他的手表,他立即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是高仿的,我一朋友有渠道,你要不要?很便宜的!”
程小夕这两天是长这么大以来对别人翻白眼频率最高的两天,齐牧在不要脸这件事上给她狠狠上了一课。
“齐少,好久不见!”路边停着辆车,车边靠着个在和女朋友暧昧的男子,见到齐牧路过,立即迎过来打招呼。
齐牧点点头,示意他不用在意,可是没走出多远,齐牧那高个子立即猥琐起来,鬼鬼祟祟转过去偷瞄了两眼,小声说:“这小子女朋友这么正点啊!他长那么丑都能找这么漂亮的,我这么帅居然还是个光棍,真不公平!”
程小夕哑口无言,他确实长的不错,但是就是行为猥琐了些,他的帅气里更多的是痞子气。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把像是三天没吃饭的齐牧给甩了,明天有个采访,她一点儿提前准备的心思都没有,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着,心里揣着捡到巨款的侥幸,但是捡到了,敢花吗?花的会心安理得吗?
对于工作,三个月的试用期即将结束,磨灭了程小夕对这个行业的幻想,到了去还是留之际,她开始挣扎了,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没有一个她敢勇敢说出自己的想做的事的人,她想当个小小的小说家,她知道她必须经历生活,可是她害怕最后的理想会被生活磨灭。
花舞街,成了她最后的避难所,她想要永远待在那里的渴望愈来愈强,死,这也许是到达那里捷径。
西海市人工湖边,看着那湖水都觉得冷,程小夕坐在湖边的石头上,苦笑起来,自自语:“怎么办?我好像不敢死呢!可是这个样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活了二十三年,除了十九岁时开始认认真真地做起了自己喜欢的事,她不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喂……你死了,我的医疗费谁付呀?”耳后传来齐牧贱贱的声音,程小夕后背发凉,转过身瞪着他,问:“你还要怎么样?我真没钱了,等我找了工作再还你!”
“你不是有工作嘛?”齐牧坐在她边上,手里抱着个红薯啃着。
程小夕见他脸上沾了红薯,没好气地说:“别吃的那么恶心,我会付给你钱的,你别担心。”
齐牧擦擦嘴,说:“可是你刚才像是要跳下去一样唉!”
“我就想想,这么冷的天,我又不像你一样脑子有问题。”程小夕接过他分给的半个红薯,说:“你那堆豆浆油条呢?扔啦?”
“怎么可能?我放家里了,明天早餐吃。唉,程小夕,我让你等我一下,我离开三分钟你就溜了,你属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