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夕，会开车吗？”早上给奶牛挤完奶，奶牛部的负责人王主任就把程小夕喊过去。

    “不会……”程小夕小声回答，一看这个人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得小心了，因为当初在报社的时候，部门主任就是这样从背后捅了她一刀的。

    王主任摇摇头，小声嘀咕道：“现在的大学生，怎么什么都不会？”

    程小夕心里委屈，自己也曾想过像其他同学那样在学校里就把驾照考了，可是需要很大一笔钱，她开不了口。很早以前她就预感到自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安心地依赖家里人，更不会生出那种强烈的找个工作，身边有家人陪伴的期望。

    “程小夕，跟着小李去把新鲜的牛奶送去加工厂。”王主任从办公室出来，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就摇摇晃晃回了办公室。

    程小夕看着同样跟自己是新来的男孩，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男生，名字叫李霄，是个平时不太爱说话的男生。

    “小夕姐，为什么你那么高的学历，甘心在这里当个挤奶工呀？”李霄没有驾照，但是来牧场跟着一个师傅学过几天，就能自如驾车，和程小夕开车在仅够一车通行的车道上行驶着，主动开口和她说话。

    程小夕抓抓脑袋，说：“混口饭吃而已。”

    李霄无法接她的话，沉默了，车子很快就到了山下的加工厂，不知是有人提前示意还是欺负新人，没有人帮他们把牛奶卸下来，他们只得自己一点点把那一桶桶沉甸甸的牛奶挪下来放到门口。

    “现在可以自己搬进去了吧？”程小夕敏感的神经捕捉到了不远处在低头耳语的两个加工厂的工人的目光往这边偷瞄，心里的不爽更强，把本子递给门口接货的人，让他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