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请假干什么?”齐牧放慢车速,扭过脸看着她。
程小夕犹豫再三,还是把昨天和母亲通电话的内容告诉他:“我哥和我嫂子闹离婚,我哥被我嫂子捅了两刀,我回去看看。”
“你哥和你嫂子还真是热血青年啊!你去有什么用?帮你哥捅回来?”齐牧把车子调转了头,说:“我送你回去吧?”
“别,千万别,我妈已经知道我和晨晨在一起了,也很喜欢晨晨,你这样去,成什么样子……”程小夕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齐牧一脚踩住刹车,看着前面黑黝黝的柏油路,说:“程小夕,给你三天的假期,把你那堆破事解决了再滚回来。”
程小夕灰溜溜下了车,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只有能走着回去,
齐牧调回车头,通过后视镜看着程小夕孤单的身影慢慢走远,心里蛮心疼的,但是一想到她已经带着孟晨去见过家长,就一肚子的气。
“你就走着回去吧!我是不会心疼的,谁让你脚踏两只船的。”
齐牧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启动车子,再次调转方向,远远跟在她后面,一直到她走到通往铃夏的公路,拦下到铃夏的大巴,才缓缓调头往牧场赶去。
程小夕又到了家门口,钥匙还是能打开家门,鞋子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木地板上糊着黑色的污渍,踩上去还会粘脚。餐桌上的饭菜长出了毛毛,茶几上的都是用过的卫生纸,果盘里的水果发霉,小虫子绕着飞来飞去。
来到的自己的卧室,被翻得一团乱,程小夕苦笑了一声,说:“反正也没什么值得保留的东西。”
兄长在医院,程小夕和母亲一同过去,看到兄长看自己的眼神的瞬间,小时候的记忆在眼前飞逝而过。
过年的压岁钱,兄长拉着自己玩扑克,全输给了他,在河边玩,那次溺水,兄长就站在边上看着……
“妈,她要杀我……”兄长作为一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哭的满脸的鼻涕眼泪,程小夕心里的厌恶涌起,暗暗叹气:为什么我哥这么窝囊?
嫂子瘦瘦小小的,下巴尖削,颧骨凸的有些不自然,程小夕第一次见,在心里就暗暗做出了评价:克夫。
“程小阳,嫁给你是我的耻辱,我求求你,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吧!”嫂子歇斯底里嘶吼着兄长的不是,程小夕无话可说,看着兄长的窝囊样,想说两句,但是连她自己都不敢站在兄长一边,因为兄长的变化让她毛骨悚然,说的话她没一句敢相信的。
母亲终究还是可怜自己的儿子,在儿媳妇说要动刀子的时候,替儿子说了句话,但是也是同样的底气不足,因为这个儿子,真的让她失望透顶了。
离开医院,程小夕看见齐牧就站在医院门口,假装没看见他,跟他擦肩而过,齐牧也没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家人慢慢走远。
争吵又在小区花园里爆发,程小夕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嫂子歇斯底里骂着兄长的不是,兄长就知道哭,窝囊得她都觉得丢人。
两个人发泄完,在母亲的劝说下回家了,程小夕站在花园里迟迟没有上楼。
不知道什么时候,齐牧坐在花坛边吸烟,程小夕看过去,他抬起手来招招,她走过去,冷笑道:“怎么,领导还要家访吗?”
齐牧示意她坐到自己边上,说:“有时候家访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程小夕双脚缩起来,抱着膝盖,脸埋在膝盖上,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