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音乐节进入第三天,观众的热情在第二天的突发事件里受到急剧打击,但是通过第三天的表演,观众热情又到了另一个高点,在所有乐队最后合唱的一首歌里,樱花音乐节画上了句号,观众们恋恋不舍离开了这片碧绿的草场,奔向城市去买喜欢的乐队的专辑,准备再回味一番。
程小夕心里隐隐觉得受伤的那个人就是齐牧,那天她看到那个血淋淋的人被救护车带走,自己捂着脸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哭泣,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去找孟晨,好在齐牧在她要搬走的时候阻止她断了自己的后路,自己的宿舍还在,她不用露宿荒野,她还有个可以把自己藏起来的地方。
小汤圆和小点心两天没人管了,在齐牧的屋子里吃了所有能吃的东西,最后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使劲挠门,程小夕这才想起他们来。
齐牧的宿舍门根本没锁死,轻轻一拧就开了,两只小兔子爬出来,饥肠辘辘。程小夕飞奔去食堂给他们买了些蔬菜和水果,看着两只小家伙肚皮吃的鼓鼓的,这才松了口气。
“大脑袋~”程小夕的耳边出现了幻听,看着空空的走廊和房间,没有齐牧的身影。
音乐节结束的第二天,齐牧依然没来上班,企划部彻底成了没人管的部门,何新成早已以他得意的渠道转到了其他部门,剩下的,都是些没有门路也不屑于求门路的年轻一辈。
“小夕,老大到底去哪了?也不跟我们说一下,现在我们在这里已经是无头苍蝇了。”
大家经过商量,想让钱坤做代表来程小夕这里打探一下情况,可是程小夕也是一头雾水,最后,还是程小夕决定,自己去找找,还一边安慰他们先做好手头的工作。
西海市,程小夕站在齐牧的公寓门前,为了省打车的钱,她是一路快走过来的,按了三次门铃,门总算打开了,看不见脸,齐牧就躲在毯子里。
“老大,你怎么了?你没去上班,大家挺着急的。”程小夕开门见山就问,心里更加确信那个受伤的人就是齐牧。
齐牧躲在沙发里,蜷缩着身子,低声说:“我身体不太舒服,你跟他们说,我会通过邮箱给他们安排工作,他们照着做就行了,我过几天就回办公室。”
程小夕去拉毯子,他死死拽着,程小夕用上了吃奶的劲儿,齐牧也死死拽着,最后好好的一条毯子就被他们给扯坏了。
“大脑袋你行啊!来探望病人,连个水果都不带着就来了,居然还破坏东西!”
程小夕把毯子抓过来,说:“我会帮你补好的,你……”
她没能说下去,随着毯子被拿开,齐牧全身裹满绷带的身体出现在眼前,眼泪滚滚落下,说:“是不是那天晨晨伤的?”
齐牧只有眼睛露着,眨眨眼,眼皮上也有未痊愈的细小划痕,说:“是我低估他了。”
“为什么会这样?”程小夕不敢去想,却又总是不自觉地去想,齐牧现在一定满身都是伤痕,想到那密密麻麻的伤痕,她就全身起鸡皮疙瘩,而这么残忍的事情,是自己深爱着的孟晨做的。
齐牧伸手给她递过张纸巾,说:“好啦!没事,下次我会打回去的,你别哭嘛!别跟哭丧似的。”
程小夕揉揉眼睛,稍微控制住的眼泪在齐牧做什么都很难的时候再次汹涌而出。
“大脑袋,你别哭啦!我都说我没事啦!”齐牧挪到她边上,裹得像个粽子的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眼里流露出丝丝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