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夕小时候喜欢拿着家里座钟的钥匙玩,母亲不准她拿出去玩,但是她总会悄悄自己拿着玩一会儿再放回去。
钥匙孔上栓了根红绳,如此,她就会把红绳绕两圈,将钥匙戴在手上。
落水的那天她也这样戴着钥匙,身体落入水中的一瞬间,恰好漂浮于现世的花舞街游离到这里,钥匙发挥了作用,程小夕差点殒命一瞬间,打开了通往灵界的通道,三股力量聚集,花舞街阴差阳错摆脱了时空的束缚,结束了那循环反复的噩梦。
“这钥匙究竟是什么东西?”程小夕醒过来了,孟晨还睡着。
心里很疼,面前这个任由自己任性的男孩,百年里一直都在循环着自己的一切都死去的那一天,逃脱不了,毫无还手之力。
程小夕把孟晨揽到怀里,花舞街那么多人,都遭受了那样的噩梦,她忽然能理解他们的怨念,心里也晃过这样的世界不要也罢的怨念。
“晨晨,我该怎么办?”程小夕解开衣裳,把孟晨搂到怀里,想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他。
孟晨醒了,缓缓睁开眼,看见她哀伤的神情,傻傻笑起来,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说:“怎么啦?”
“晨晨,对不起,我不会再冲你乱发脾气,只要你不喜欢其他女孩就行。”
程小夕扑进他怀里,不敢再去想孟晨经历的一切,百年前,他跟她第一次踏入花舞街时一样大,四岁,他的人生,还没正式开始,就结束了。
“别哭啦!”自己仿佛也听到了自己小时候稚嫩的声音。
无意间进入花舞街的程小夕惊醒了住在这条美丽街道上的人的噩梦,人们惶惶然,有个小男孩蹲在街边哭,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走过去问回自己家的路。
“喂!你嚎什么?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回家,我迷路啦!”程小夕不管小男孩哭的多伤心,拼命问自己回家的路。
手腕处忽然感到一股自己的年龄达不到的力量,拽着自己的身体拼命往上升,眼前一片金黄,等看清时,夕阳洒在昏黄的河面上,仿佛从一个闷得喘不过气来的梦里到了另一个能自由呼吸的梦里。
孟晨的手指轻轻挑起她胸口的樱花吊坠,说:“这钥匙原本是花舞街的工匠专门为贵族定做的座钟的调整时间的钥匙,没想到因为战乱,这把钥匙会流落成普通家庭里的座钟钥匙。”
“我问过母亲,这钥匙是从旧货摊买的,因为遇到个坑人商家,卖了钟,根本就不说时间不对调整的话需要钥匙,后来时间真的不对了,我妈问了其他人,去旧货市场买了这把钥匙。”程小夕又挨近孟晨,搂着他的腰,低声说:“晨晨,对不起。”
“跟我道什么歉呀?你看小时多厉害。”
“那时候村里人都叫我野孩子,嘿嘿,我才不生气!”程小夕抓抓脑袋,绽开一个傻乎乎的笑脸。
孟晨捏捏她的鼻子,把她圈进怀里。
晚饭好了,宿依做的,很丰盛,几个大男孩围在餐桌边直夸赞她的手艺。
“小晨,快下来吃饭啦!”宿依在楼下喊孟晨。
鼓手严爽是个率直男孩,可是通过这些天和程小夕的相处,知道程小夕心思细,自己也无意识注意起来,觉得宿依的话欠妥,也在下面喊:“老大,嫂子,快点下来,饿死啦!”
其他人也等不及了,一起催促程小夕和孟晨快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