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齐牧低下头，没敢说话。

    孟晨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挪过去把程小夕搂在怀里，轻轻安抚着她。

    程小夕在孟晨的怀里哼哼唧唧，声音慢慢小下去，发出了熟睡的呼吸声。

    恍惚间，程小夕又回到了高中教室，一切都没有变，最喜欢的地理课，在记忆里猛然记起的熟悉面孔，那个男生又坐在了自己邻桌，课本立起来，脑袋藏在书后面看着自己。

    “小夕夕，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呢！生日要不要个大大的惊喜呢？”男生皮皮地问。

    程小夕一边听课，一边随口答应：“要啊！”

    “那小夕夕想要什么？”男生的手伸过来，捏捏她的脸蛋。

    “随便你！死开！”程小夕拳头打过去，落在男生胸口，男生一把抓住她的手，问：“要不要个生日大蛋糕？”

    “好啊！”那时候的程小夕像个男孩子，不知道往同学之间打闹玩耍之外想，，随口答应了。

    春风温暖，程小夕在这个自己出生的季节里，在自己最喜欢的课上，还是有些昏昏欲睡，男生扯扯她的头发，她才有了些精神。

    “小夕夕，毕业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声音飘飘忽忽，也许是幻听，程小夕困得眼皮直打架，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普普通通的学生时代，被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东西。

    铃夏高中校门口，高考结束，外面被堵得水泄不通。程小夕对这样的事情无感，更不知道什么是离别，心想着回家吃饭。

    “小夕夕，这边！”是那个男生，旁边站着自己的同桌。

    程小夕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什么落了空，让她很不舒服。

    “庆祝我告白成功，我们带你去吃饭。”男生笑得大大咧咧，同桌也是如此。

    程小夕强忍住心里那莫名的失落感，后退一步，说：“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还是回家去了。”

    “喂！我不是欠你一顿饭吗？现在就这个机会，一起去嘛！”男生抓着她的胳膊，跟在教室打闹时没什么两样。

    同桌也拽着她，说：“终于结束了，一起去放松一下嘛！”

    程小夕被拽着去了，吃饭的整个过程自己都强迫自己不要有什么异样，大家似乎都挺开心。

    “喂！小夕夕咱俩顺路，我载你回去吧？”同桌家就在学校附近，男生大大咧咧说送她回家。

    “不用了……”程小夕拒绝。

    男生骑到自行车上，说：“别磨蹭，上来！”

    同桌也说让他载自己一段路，她才坐到后座上，才过了第一个红绿灯，男生就抱怨程小夕太重，车子骑得很慢。

    程小夕气得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说：“又不是我求着你的！”

    男生疼的嚎叫了一声，自行车晃动起来，程小夕吓得抱紧了他的腰，发现不对，又急忙松开手。

    “毕业了呢！”男生低声说了一句。

    程小夕没说话，呆呆看着他的背影，两个人，在一起从来没有如此安静过。很快到了程小夕家楼下，程小夕低声说了句谢谢，上楼回家，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那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