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而圣洁的光芒从图书馆的云雾中突破而出，洒在圆坛之上，将原先洁白无暇的大理石更加硬撑地耀眼和神圣。


    萧天沉浸在对高耸不着尽头的图书馆的震撼中，好不容易才回了回神，看着小女孩那个熟悉的背影，尘封在脑海深处的久远的记忆突然解开。


    他突然将别在腰后的沙漠之鹰掏出，眼神一凌，沉声道，“说！你究竟是谁！”


    只见萧天将黑色深邃的枪口对准小女孩，缓缓打开了保险栓。


    “我想起来了！新历元年，福利院，那个小女孩。我知道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


    在最开始的时候，萧天就觉得这个小女孩给他一种十分眼熟的感觉。


    刚刚巨型图书馆不仅带给他十足强烈的震撼感，同时也激荡起脑海中陈旧的回忆——这个小女孩的模样，正是萧天小时候同为福利院的小孩，在新历7年被领养后便再也没有见过。


    正是这张脸，让他想起了那句话！


    萧天，你究竟想要什么？


    眼前这个幼时的“故人”，萧天敢打包票百分之百不是本人。


    而且，萧天相信，无论这个“故人”想要耍什么花招，手中这一把经科研部武装改造过的沙漠之鹰，足以让他应付一个外表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


    “你觉得这种超低能时代的动力机械产物能够给你安全感吗？”小女孩转过身看着萧天，依旧面无表情，仿佛面对的不是一把可以夺人性命的利器，而是一个低等幼稚的玩具一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不介意让你尝尝它的味道。”


    说着，萧天随时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萧天说完的下一瞬间，手中的枪却突然凭空消失了，右手依旧保持着准备射击时候的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


    萧天惊异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中，完全超乎了常识范畴，他肯定自己的手中上一秒还有手枪的触感，沉甸甸的手感，冰冷而坚硬的金属质感，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下一秒却突然手中一空——手枪消失不见。


    这一秒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的可能性，他的感知被麻痹了，或者是催眠之类的情况抹去了他手枪被夺走的这一段记忆，也有可能是一种超高速的存在于他绝对反应不过来的情况将他的手枪从手中夺去。


    “你的想法倒是挺多的。”女孩稚嫩而空灵的声音在这空旷的世界中回响，却在萧天的心头打下了重重一锤。


    怎么可能？她读到了我的思维？


    “以你衰微的第六神经感知触，恐怕的确难以察觉到‘真实’。你根本还没有看透这里的世界本质，就连理解‘存在’对于你这样的生命来说也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说着，小女孩竟凌空漂浮到萧天的眼前，在即将撞到萧天的前一秒突然变成了一团云雾，而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到萧天的耳朵中。


    “我只不过是从你的意识记忆之中抽取出了这些人物的样貌。为了方便同你进行交流，我才以你最熟悉的‘人’的形式让你能够接受。”


    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萧天的背后传来，猛地一回头，发现却是司徒芸儿站在他的身后。


    “你！”


    萧天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虽然这个‘司徒芸儿’不是真实的，但是却无比的接近真人，就连说话的语气和声调都一模一样，唯一能够区别的只有这个假人根本面无表情，好像只空具了皮囊，并没有丝毫相似的灵魂。


    “这里是一个介于零维与多维之间的世界，简单来说就是，这里是只有意识存在的世界。”


    说着，“司徒芸儿”竟逐渐又变成了小女孩的形象。


    “只有意识？可是我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真实！”萧天用力握了握拳头，清晰的触感从手上传递给大脑处理神经，一种虚无而又真实的握力感不断的刺激和提醒着他的大脑，真实或是虚无，在一定时间之内产生了无可反驳的矛盾和谬论，仿佛共同存在，却又像都归于“无”。


    “那是意识深处的‘你’让你觉得好像真实地站在这里，是一种惯性的机制，或者说是自我保护的机制，避免你这种低等生物接受不了‘真实’而自我毁灭。”


    小女孩漂浮起来，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向那座巨大的图书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