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善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地，问道：“小姐，那老先生是何人呀？用得着派小贪去保护他……”

    陆宝曦想了想后才点头道：“这老先生可不是普通人。他原先是太医院的院判，医术精湛，但不知为何在十二年前主动请辞，离开了太医院后从此销声匿迹。”

    悯善细眉一皱，这些她可没听说过的，又听见陆宝曦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赶紧回神去听。

    “顾院判请辞后没过多久，民间就出现了一位神医圣手，传言说只要他出手就没有救不活的人，那传言很是神话。但这位神医古怪得很，救人只凭他的意愿，他愿意救那便是分文不取他也愿意出手，若他不想救，便是金山银山都请不动他。这个神医，便是顾院判。”

    悯善听完有些吃惊道：“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儿了，小姐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陆宝曦冷笑一声，那是因为她见过这个顾神医！

    上一世大约再往后推个半年时，平遥公主就找来了这位顾神医，将他的身份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陆崇阳，当时陆宝曦正巧送茶来，听了进去。

    后来陆崇阳从顾神医手上拿到了一张药方，靠着这张救命的方子和太医院齐心协力之下，霍乱才得以抑制。

    那时的陆宝曦为了二姨娘的病，悄悄地跟着顾神医回去的马车，在路上陆宝曦恳求这位神医，求他给二姨娘治病，许是看她年纪小，又有善心，顾神医答应了，只可惜……那方子还没来得及写，顾神医就被人一箭射死在了椅子上。

    当年的陆宝曦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只以为是顾神医的仇家上门寻仇，失魂落魄的逃回陆府，她哪能想得到射杀顾神医的会是平遥公主呢？

    可如今一想，顾神医一死，功劳便是陆崇阳的。

    想到这里陆宝曦抬起头来，对着悯善笑着道：“不过是听来的。”

    悯善非懂似懂的点点头，既然陆宝曦不愿意细说，她也不便再问。

    夜是柔软的，镂花窗半开着，陆宝曦起身将窗户关上：“我要休息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

    云香阁是青鸾最出名的酒楼，里头更是有多才多艺的怜人，许多的权贵公子朝中大臣都悄悄到此处饮酒作乐。

    这日，云香阁的大门口停放着一辆简朴的马车，车上的仆人衣着光鲜得体，其主身披斗篷，虽看不清容貌，可那窈窕的身姿，仪态万千，也叫人一看就知是户大人家的千金小姐。

    悯善和小贪扶着陆宝曦下了马车，马车里头又探出陆娇灵的头来，她穿了简装出门，一头青丝也是简简单单的束成马尾。

    陆娇灵一跳下马车，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非常新奇：“二姐姐，这里是哪儿呀！”

    陆宝曦拉着她边走边道：“你不是成天吵着要出府吗？二姐不敢带你走远，省得你玩儿疯了二姐拉不住你，所以就带你出来听听戏曲儿。”

    “听戏曲？”陆娇灵笑得很是明媚，“这个好这个好！”

    云香阁虽说是文人雅士取乐的地方，但里头的伶人是伎，不是妓，所以陆宝曦带着陆娇灵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