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小姐，都说她是糊涂吧？带回来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还让老爷收做养女，那个荣娘表面上谦虚感激的很，可你瞧，她同小姐说话时一口一个姐姐的提自己的面儿！真把自己当陆家的主子！”

    白芍听了也是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劝道：“行了，你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因为白天她给你气受了？”

    悯善点头：“是，我自然是受了气，可那还不是因为她不知分寸！小姐明明指了俾子给她，她倒好，要我给她送燕窝过去，那是小姐的燕窝，我是小姐的贴身俾子，凭什么要给她送？这不是摆明了想和小姐平起平坐吗？”

    悯善的火气大了，这嗓门一吼，连院子外头都听得清楚，陆宝曦听到这些并不气恼，只是不能再让悯善说下去了，于是她咳嗽一声，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陆宝曦推门走了进去，就瞧见悯善撅着嘴，一旁的白芍慌忙拿了一只花瓶，作势擦着。

    陆宝曦看了一眼悯善，边走边道：“没看出来你这个软柿子也会发脾气呢。”

    悯善咬着嘴唇有些委屈，跪下道：“小姐要罚悯善就罚，可刚才那番话就算当着小姐的面儿再说一次，悯善还是会说的。”

    悯善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倒是叫陆宝曦有些哭笑不得，她坐下，拿起茶杯冲她摇了摇，悯善抹了眼泪自觉的起身给她倒茶，随后站到一旁一言不发。

    陆宝曦把玩起茶杯，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是我太宠你了，倒叫你学会同我置气了是吗？”

    悯善掉下两颗金豆子，弱弱道：“奴婢不敢。”

    陆宝曦掏出手绢扔给她，没好气的道：“行了，别说不上两句就哭哭啼啼的，你何时见你家小姐我吃过亏了？那荣娘往后要什么，你们差人给她就是，一点燕窝我还不至于给不起。”

    燕窝这东西，陆宝曦这里确实不缺，因为元耀一逮着机会就会往这清书院塞，可这是给陆宝曦补身子的，要分给荣娘，白芍心里也不愿意。

    她道：“小姐，您一向是最有主意的，奴婢相信您是有自己的的打算，可您不说缘由，任凭那荣娘得意忘形，奴婢肯定会气不过的。”

    陆宝曦眨了眨眸子，反问白芍道：“你都说了，她越来越得意忘形，你说我再放任她得意下去，会发生什么？”

    悯善冷哼一声道：“那肯定会闯祸了呀！”

    她这样说着就立马捂住嘴巴，惊讶道：“小姐您不会是想……”

    陆宝曦这才露出笑容点点头道：“这些日子，你们只管把她捧得高高的，甚至让她觉得她在府中的地位明显高于我更好，我要她一博美誉加身，让她尝尝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人呀，一旦被人捧在高处就开始目中无人起来，她以为陆府的人都是软柿子，在我这里尝到了甜头，自然会将手伸出这清书院的。”

    白芍最先反应过来，她轻声道：“小姐是指大小姐吗？”

    陆宝曦赞许道：“挺聪敏嘛，我要荣娘惹恼陆婉清，她不过一养女，如何斗得过平遥公主？平遥公主想要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