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丞相带着叶翩然来到了一个无人的房间,关上门后,他转过身,有些着急的道:“然儿,你摘下面纱,让外祖父看一看你的伤口罢。”
叶翩然摘下面纱,软声道:“外祖父莫慌,然儿脸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再过些时日便好了。”
看到她脸上的“伤疤”,公孙丞相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她当初受伤时的痛苦,再加上上次听谭嬷嬷说了公孙瑗生病的事,以及亲眼所见今日安世侯在大殿上的冷漠,他心里又气又疼,怒不可遏地骂道:“好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安世侯,他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宝贝女儿和外孙女的吗?侯府里养的都是些什么狗东西!”
恶狠狠骂了一通之后,公孙丞相担忧的问:“然儿,你娘的身体怎样了?”
叶翩然安抚的将他按坐在椅子上,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外祖父放心,有然儿在,娘不会有事的。”
“如此便好。”公孙丞相点了点头,回想起方才大殿上的叶言勋和叶迎柔兄妹,他面色一沉,说:“然儿,你往后一定要睁大眼睛把身边的人看清楚了,知道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该信,明白么?”
听他这么一说,叶翩然便确定公孙丞相一定是知道什么了。她深深地看着公孙丞相慈爱的眼睛,道:“外祖父说的,然儿都明白,然儿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懵懂无知,凡事都要娘操心的孩子了。”
“好,好,好孩子。”公孙丞相欣慰的摸摸她的额头,“你方才说有事要问我,是何事?”
想起自己的目的,叶翩然的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她问道:“外祖父,方才在宴会之上,我似乎看到了郴州的岳亲王?”
公孙丞相点头道:“你没看错,是他。”
“他怎么不在郴州封地,跑到京城里来了?”叶翩然疑惑的问。
公孙丞相说:“前些日子陈太妃病重,病里常常念到岳亲王的名字,陛下知道后,感念其母子情深,便派人去郴州将他召来了,正巧碰上中秋,他便一起来赴宴了。”
“那陈太妃……”
公孙丞相笑道:“已经无大碍了。”
原来如此。叶翩然心中暗道。斟酌了一下措辞,她问:“外祖父,您和岳亲王平日里可有来往?”
“自然是没有的,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的问题十分奇怪,公孙丞相不由得皱起了眉,提醒道:“然儿,朝堂上的事错综复杂,你一个女儿家,还是莫要过问的好。”
“然儿知道,可是……”
叶翩然当然是不相信公孙丞相上一世会与岳亲王勾结的,一切不过都是阴谋罢了。她很想告诉公孙丞相要小心岳亲王,可如今距离岳亲王举兵叛乱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妄言谋逆之事只会惹来杀身之祸,她最后只能提醒道:“那外祖父千万要记得,莫要与岳亲王有任何接触,最好连话也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