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侯府内,巧意先是从锦盒中挖出一点芙蓉生肌膏,然后拿过装着“精油”的瓶子,倒了一滴在掌心中,待“精油”与芙蓉生肌膏完全融合后,才小心翼翼的往叶碧君脸上抹去。
刺痛从脸上袭来,叶碧君倒吸一口气,怒瞪巧意一眼,道:“你轻点!”
“奴婢该死!”巧意连忙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这已经是中秋过去第四天了,这四天里巧意每日都在用皇帝赐下的芙蓉生肌膏与“精油”为叶碧君治伤,可不知道为什么,叶碧君脸上的伤一直都不能顺利结痂。其实每次到了夜里,她脸上的伤口都会阵阵发痒,一开始她以为是伤口在愈合,可隔日早晨醒来时,却又发现伤口重新溢出了血。
如此折磨险些让叶碧君崩溃,她害怕自己脸上的伤好不了,完全不敢去照镜子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巧意为了照顾她的心情,更是将可以照到人的东西全部扔出了屋外,可这样不过也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她脸上的伤依然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重新缠上纱布,叶碧君疼的泪眼婆娑,瞧她这幅样子,巧意迟疑着说道:“小姐,这药莫不是有问题吧?”
“胡说什么,你不要命了!”叶碧君连忙斥道,“这可是陛下赏赐的药!”
“奴婢指的不是陛下赏的药,而是指从大小姐屋里拿来的这瓶叫做‘精油’的东西。”巧意说道。
叶碧君怒道:“是你说过这瓶东西没有被开封过,我才放心的用的!”
巧意噎了一下,争辩道:“可万一这东西被掉了包呢?”
“我可是亲口向叶言勋确认过的!”叶碧君咬牙切齿的说,“再说了,叶言勋和叶翩然从小一起长大,他总不会送一瓶毒药给叶翩然吧?”
巧意愣了一下,低头道:“小姐说的是,是奴婢想岔了。”
“不过你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拿上这‘精油’,跟我去一趟兰心院!”
叶翩然刚刚午休起来,便听到灵仪来通报说叶碧君来了。心中猜到叶碧君定是为了她脸上的伤来的,她慢条斯理的换上衣服,又绾了个新发髻,这才戴上面纱走了出去。
叶翩然还未褪去倦意,身上懒洋洋的,腰肢柔软纤细,看上去更是妩媚动人。嫉妒地暗自瞪了她一眼,叶碧君口气不善地道:“堂姐可让妹妹我好等。”
在椅子上坐下,叶翩然笑说:“是妹妹来得不是时候。”
“废话少说,我且问你,为何我脸上的伤一直都好不了,是不是你在那‘精油’里动了手脚!”叶碧君不想跟她绕弯子,当即指着自己的脸质问道。
“这才第几日,妹妹怎地那样心急?”叶翩然淡淡地道,“你看我伤了一个月,不也还没彻底愈合么?”
看着叶碧君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灵仪和灵枢心中都是无比爽快。呵,就该让叶碧君也尝尝面容被毁的滋味!让她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嚣张跋扈,胡作非为!
“那你敢不敢尝一口这叫‘精油’的东西?”叶碧君道。
叶翩然垂眸用杯盖拨开翻腾的茶叶,说:“没什么敢不敢的,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自然是洗清你自己的嫌疑!你不敢,那你就是心虚!”叶碧君冷哼着说。
“既然妹妹无论如何都不肯信我,那我便只能证明给妹妹看了。”叶翩然轻叹一声,朝巧意招了招手。“将东西拿过来罢。”
巧意走上前,递过装着“精油”的瓶子。
叶翩然打开盖子,滴了一滴“精油”到冒着热气的茶水中,随后面不改色的将杯子端起来抿了一口。等待片刻后,她放下茶杯,浅笑着看向叶碧君:“这下碧君妹妹可以打消疑虑了吧?”
亲眼看见叶翩然将混着“精油”的茶喝下肚去,并且一点事情也没有,叶碧君心上稍安,道:“这次我便勉为其难的信你一回吧。”
灵仪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插嘴道:“巧意,是不是你给碧君小姐上药的方法不对,所以她的伤口才一直没有办法愈合呢?”
巧意说:“我是按着勋少爷说的方法,将‘精油’与芙蓉生肌膏混合在一起给小姐用的啊。”
灵仪轻轻摇头:“你这样做怕是不行,你来,我告诉你我与灵枢是如何替小姐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