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木偶’?”柳绿萝有些好奇,“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毒,你又是在哪里听说的?”
淳于炀说:“在中秋宴上,我亲眼所见安世侯府的堂亲小姐性情大变,做出许多不合时宜的事情。事后派人到她身边调查,才知她是中了一种名为‘牵丝木偶’的毒才会导致如此。”
听到此事与安世侯府扯上关系,柳绿萝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你仔细说一说当时的情形。”
于是,淳于炀便将当时在琼林苑行宫大殿上发生的情形仔仔细细说了出来,还特意提到金顶墨荷之死,以及自己闻到的那股细微而诡异的气味。
柳绿萝听后,若有所思的道:“倘若真如你所言,那这三种毒药,应当都出自同一人之手。此人制出的毒堪称世间罕见,恐怕唯有当年的万枯门可以一敌。”
“你可还记得万枯门的标志画的是个什么样的图案?”淳于炀忽然问道。
七年前,江湖中忽然崛起了一个以诡异狠辣的毒药为武器的杀手组织“万枯门”,他们无恶不作,四处杀戮,意图搅乱天下局势,就连宫里也不能幸免的被他们的势力所渗入,差点让皇帝绝了子嗣。如今的情形虽未达到当年的境况,但那诡异的而难辨的毒,实在是难以让人不联想到一处。
“是一只雀鸟衔着钩吻花。”柳绿萝脸色极为难看,“怎么,当真是万枯门的余孽在作乱吗?”
雀鸟与钩吻花怎么看都不会被人错认为是蜘蛛,而荣华楼的标志也是与蜘蛛截然不同的九瓣莲,到底是舒文达看错了,还是他根本就调查错方向了呢?
“如今还不能确定,搜集到的线索太过零碎复杂,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查清的。”淳于炀紧皱着眉说。
“等着吧,只要他们怀有目的,就一定会露出破绽。”柳绿萝说道。
“只能如此了。”淳于炀说。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淳于炀当即就向柳绿萝告辞,走到门边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止住脚步,回过头问:“对了,侯府夫人身上中的毒,是你解的吗?”
“自然不是,那解药我还没做出来呢,如何替她解毒?”柳绿萝斜靠在软垫上,又开始吃起叶翩然送来的糕点。看见淳于炀的眉头拧得像一团麻花,她忽然扯开一个笑容:“想知道她是如何解毒的?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如何?”
淳于炀的视线落在了她怀中抱着的糕点上,察觉到他的意图,柳绿萝连忙捂住那些糕点,臭着脸说:“看什么看,这是我的乖徒儿孝敬我的,没你的份!”
“三日后,我来向你要母妃的解药。”淳于炀并未多说什么,只抛下这么一句,便扬长而去。只剩下柳绿萝在那暴跳如雷:“我说了要两个月!两个月!三天时间我怎么做得出来!”
可淳于炀早已走远了,回应她的,只有璇玑阁空荡荡的回声。
……
叶翩然刚刚回到侯府,便有一名下人急匆匆的前来向她通报:“大小姐,勋少爷将那个车夫抓回来了!侯爷、夫人、老夫人如今都在正厅里了!您快赶过去看看吧!”
叶翩然和灵仪对视一眼,叮嘱小厮将医书仔细送回兰心院后,便快步向正厅走去。
进入正厅里,所有人果然都到了,就连叶碧君也蒙着面坐在里边看热闹。只见正厅中央,叶言勋将一个五花大绑,满身都是淤青伤痕的男人踹翻在地上,脸色极为冷厉。
“见到侯爷夫人,还不跪下!”
那个汉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正厅里的人。
只见到他的背影,灵仪便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弃车而逃的车夫,当日在小荒山上的经历又浮现在眼前,灵仪冲上前去怒道:“李大牛!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小姐对你向来不薄,你为什么要加害小姐,害她险些丢了性命!”
“如此说来,勋儿没有抓错人了?”安世侯冷哼一声,道:“来人,立即将这背信弃义的狗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