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宗平越早就想到宗平钰会来,也正合他意,今日就让他俩说个清楚。
宗平钰还是如往日那样张扬,一身红裳罗裙,走路的姿势都那般高人一等。
阮其臻起身行礼,在抬头的瞬间,他与宗平钰的眼神交汇,他看到了她眼尾刹那间红了,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怜惜。
“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和他有话要单独说。”
宗平越摸了摸鼻子,乖乖听话把空间让给了两人。顺便带走了所有宫女太监,包括拽走了想在这当女护卫的悦颜。
武场的大门一关,只听到空气中的风声。
“你素来怕冷。这里风大,去亭子里吧,那有炭盆。”
这句话让宗平钰眼尾一酸,险些哭出来,但立马忍住了。大步走到了亭子中。让风吹散了她眼尾的酸涩。
“这几日,你过得不错吧,惠儿一向体贴入微。想来能够打点好你的一切。”
宗平钰背对着阮其臻。不让他看到她的任何表情。
“郡主温婉贤淑,哪里都很好。但这几日,我并不开心。因为我想娶的不是郡主。”
“呵,如今大局已定,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什么用,只能徒增彼此的伤感,我今日来,是想把话都说清楚。”
阮其臻知道宗平钰想说什么,但他制止了宗平钰的话,这话。应该由他来说,不能由宗平钰一个人承担。
“我来说吧,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也都是我要说的。如今我与你已然再无可能,从今往后,我是安平郡主的郡马,你是嫡长泰和公主,过去的事,我忘不掉。泽不想刻意去忘,我只能放在心底。尘封起来,永不提起。我会好好待郡主,同她相敬如宾,不会苛待于她。让她受委屈。我……“
听到此处宗平钰泪流满面,她再也听不下去,回身一把抱住阮其臻,附上阮其臻也沾染眼泪的唇。
他们都尝到了彼此的眼泪,那样的苦,但他们也没有停止这最后的诀别。
都尽着最后的力气掠夺彼此的气息。从此以后,再无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放开了彼此。风吹干了脸上的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从今以后,你与我,便桥归桥,路归路。我身为惠儿的堂姐,祝阮少保和安平郡主琴瑟和谐,鸾凤和鸣。福禄鸳鸯,百年偕老。”
宗平钰没有多说任何话。离开了武场。还是那么仪态万千,还是那么的神采飞扬。还是那个高傲的泰和公主。
“泰和公主不日将远嫁西洲,臣祝公主身体康健,同西洲共主蠡斯衍庆,珠联璧合。”
这一别,斩断了两人所有的过去和未来,放了对方。也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