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在扶吟进来的那一刻脸色就沉了沉,扶吟身上的气息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谢央雪满眼都是婴勺,见扶吟进来了高兴极了,说:“我很喜欢你送来的礼物,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让人将赏金送到你府上。”
扶吟低头行礼道:“小女子阿吟,自幼父母双亡,现下又身患重病没几天好活的了,我唯一的玩伴就是这只鸟了,我实在放心不下,才想着将它送给您。”
谢央雪是个心软的,闻言也有些同病相连,她叹了口气说:“我俩都是可怜人啊,我也患了重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呢。”
扶吟心里咯噔一下,余光看向一旁坐着的木容,万一谢央雪觉得自己不久就要死了然后不收婴勺了怎么办?她可是指着婴勺光明正大地在谢府住下呢。
木容见谢央雪眼神暗淡,有些厌烦地看向扶吟问:“说说你得的是什么病,你既然送了央雪一份大礼,我便还你个人情,替你看上一看。”
扶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术师木容还是个热心的,但眼下她除了中蛊好像也没什么病了,只得故作犹豫地说:“是中蛊,凄母蛊。”
木容脸色瞬间变了,看向扶吟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扶吟也不看他,只是眼含泪光地看着到处飞的婴勺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中蛊,只是日日承受锥心之痛,实在受不了了便去看了郎中,结果就被说是中蛊了。”
木容收回目光,垂眸倒了一杯茶,说:“你找的还是个好郎中。”
谢央雪此时正为扶吟伤心着,听出木容话里的讥讽马上就不愿意了,她瞪着木容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能不能治一句话,别在这话里有话地恶心人。”
木容面色不变,说:“那一句话,不能治。”
谢央雪歉意地看着扶吟明显暗淡下来的眼睛说:“对不起啊,木容他太没用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扶吟没有说话,场面一度安静,只听见婴勺还在卖力地扑腾着翅膀,只是眼下三人都各怀心思,谁都没去看它。
扶吟倒是没想到谢央雪会这样说,让她有些骗不下去了,谁知谢央雪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她没想到。
谢央雪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阿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谢府住着,你送了我这么好的一个礼物,我却帮不上什么忙,我很抱歉,我想你要是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和鸟儿在一起,你应当会更开心的,那么,你来吗?”
扶吟突然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谢央雪见她激动以为她这是过于高兴,便起身摸摸扶吟的脑袋说:“没事,阿吟,姐姐陪着你。”。
扶吟在被谢央雪抱进怀里的那一刻只想了一句话,完了,装不下去了。